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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時,他清楚地聽見了粗重的喘氣聲,一片碩長的黑影投射在他所在的屋頂上。他抬頭一看,西面的內城牆上,一個塊頭高大的男人正與左右兩個男人刀棍斗的緊。明朝立國以來,廣西諸多府縣時有瑤、壯兩族起事,戰事禍及柳州。為了加強防護,柳州城外不僅有護城牆,城中有護城河,城內還有內城牆,把個柳州打造得鐵桶一般。

矮個兒男人們輪番上場,手裡使著鐵棍似的兵刃,一味地近身強攻,孟岱年不知道,其實那是蜀道雙俠的銅煙桿。只聽得一片銅煙桿與彎刀相敲的聲音,兩個男人大呼小叫,不像柳州人口音。高大的男人身法詭異,刀法狠辣,不斷扔出彎刀,那彎刀在夜空中發出嗚嗚的聲音,最後又飛旋著回到高個兒男人手中,但始終只是與使煙桿子的兩個男人鬥成平手。

孟岱年衝著那高個兒的彎刀起了警覺性,在關外呆了五年,他對那些彎刀很熟悉。他拾起一片瓦向高個兒打出去,高個兒背後象長了眼睛,把向前劈出去的彎刀中途變向,來劈飛去的瓦片,刀與瓦片相碰,瓦片沒有碎,竟然力道更猛地飛回來,擊向孟岱年。對手的表現,使孟岱年大吃一驚,也更激起了他的雄心,他二指夾住飛回的瓦片,一個彈射,向幾丈外的城牆躍去,那高個兒把手中的彎刀舞得密不透風,不讓孟岱年靠近城牆。孟岱年從腰間抽出一把柔軟的長劍,揮舞開來,那使彎刀的高個兒知道遇到了真正的勁敵,撒腿向另一頭城牆跑了。追殺他的男人們也都跟著他跑了。城牆盡處,有一座兩層的譙樓。

孟岱年穩穩地落在城牆上。“直娘賊,今兒是遇鬼了。”孟岱年站在城牆上,好生沒趣。“還是回去睡覺吧。”他想。對於他來說,在柳州地兒上,攻殺的雙方,他竟然都不認識,這可是生平所遇到的稀罕事。

五,謀反(1)

用過早飯,孟岱年呆在書房裡正與妻子魚娘拉著閒話。回家幾天來,孟岱年天天都在家陪魚娘,哪兒也不去。這魚娘本是孟家的童養媳,孟岱年世代打魚為生,父母給兒子什麼都鋪排好了,就是沒有料到自己會過早下世,來不及見到兒子長大有出息。孟岱年與魚娘完婚,育有三子,夫妻倆相敬如賓。

“禧庭來了,禧庭來了。”屋簷下掛著的鸚鵡叫起來。果然,孟岱年的大兒子禧庭恭恭敬敬地站在簷下。

“大家都等著你看戲呢。”魚娘說。

孟岱年不解:“看戲?看什麼戲?”

魚娘說:“禧庭把戲班請到家裡好幾天了,要讓他爹爹開心開心。”

孟岱年心中一熱:“大郎,你進來吧。我還有話問你呢。”

大郎孟禧庭二十歲出頭,像他爹爹一樣長得威猛高大、孔武有力,是一個練武的坯料。但他性情溫和得像女人,對刀刀槍槍一點不感興趣,仍然在水上找生活,也算是繼承了祖業。孟岱年一別五載才回,二個兒子都成了家。二兒媳徐氏是當今柳州知府徐大人的三小姐。孟禧庭聽見父親叫他,他走進書房,垂手站在父親身前,等候吩咐。

“為父這幾年在關外打仗,回來了也忙於公務未過問你們幾兄弟的情況。你是孟家的長子,要多為爹孃分憂啊。”

魚娘打斷道:“我們大郎最能幹了,要沒有他幫著撐持這個家,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你趕巧了他剛好在家,平時一年有半年的時光不在家。”魚娘走過去摟住兒子,“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們大郎的生意都做到外省去了。”

“生意?做什麼生意?兵荒馬亂的世道,你怎麼能讓兒子去做生意?”孟岱年大為不滿。

“做生意有什麼不好?只要能夠養家餬口。再說了,他把糧食販運到需要的地方去,拯救了不少人的性命,賺什麼錢不好賺?跑水上買賣,搞不好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了。我們的大郎是在為孟家老小積陰德。你多跟兒子聊聊,他的志向不小哩。”魚娘說。

“我不是把俸祿年年都送回家了嗎?”孟岱年問道。

“哎呀,你真是不當家不知油鹽貴。孟府這麼一大家子,靠你的俸祿就完嘍。”

“完了,我才完了,我本來指望大郎禧庭子承父業,把我一身的修為傳下去。”

“不還有兩個兒子嗎?我見禧祿天天都與小宜姑娘瘋在一起,擺弄你留下的刀劍。”

“他們能玩出什麼能耐來?三郎在哪?”

禧庭搶著說道:“我讓大家都到後宅的戲園子裡先候著了。”

孟岱年心裡又是一熱,興高采烈地說:“你們先看戲去,讓禧祿和小宜丫頭到花園來,我要考較他們的武功。”

一連幾天,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