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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沒有你滋潤吧!”流火小姐赫地轉過身正對著他,“你跟舞雩媾和了?”

她問得真直白,直白得他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冷汗順著額角直飆,他甚至來不及擦拭。

“你還算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嗎?”是他年紀大了,不能適應當前的生活方式嗎?為什麼她每每出口的話總是讓他的心忘記跳動?

“你這個反應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她追著他不放。

在她的緊迫盯人之下,步忍唯有宣告投降:“沒有!沒有行了吧?”

流火小姐似乎很滿意自己聽到的答案,略點了點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榻上。拍拍榻邊的位置,她示意他坐在她的身旁,離她最近的地方。

撩起白袍,他將自己安置在她右手邊,接過幾上的茶盞,他倒是不渴,只是被她嚇得夠嗆,喝口水壓壓驚。

“青燈呢?”她很好奇這兩個幾乎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人居然也有分開的一天,“他不會是害怕被御臨王打成豬頭,所以拒絕陪你夜闖深宮吧?”聽著好像步忍是來搶王妃的。

“他去幫我找人了。”事情尚未開始進行,仍處於防範於未然中,步忍並不打算說太多。

他既然不想說,她不問就是了。

流火的腳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錦緞鋪就的榻面,嘴裡也有一時沒一時地冒著話:“你那麼愛她,我以為再見到她,你必然奮不顧身地衝上去,再也不放她走。”

“我也這麼以為……”託著腮,他的確那樣以為。

“我以為你會直接把故人娶進門,變成愛人。”

“我也這麼以為……”皇宮裡的茶滋味變差了,不若他在暗天閣時喝得可口甘醇。

“我以為你不會管我是否被關在宮裡,直接抱著你的故人夜夜好夢。”

“我也這麼以為……”她的措辭令他輕咳了兩聲,拋到一邊置之不理。

“我以為你一點都不在乎我,只是想從我身邊拿走金算盤。”

“我也這麼以為……”她要是能直接將金算盤給他,不用他賣身就好了——他知道自己在做夢,一個精明的生意人怎麼會做這等虧本的買賣。

“我以為在你心目中,我已經取代了舞雩的地位。”

“我也這麼以為……”

話順溜溜地出了口,順得連他自己都感到吃驚。望著她得意的笑,他才回味過來自己剛剛所說的話。甚至直到他說出這話的瞬間,他才驚覺——

他、舞雩,他、流火,所有的關係都在他呼嚕呼嚕說出口的剎那……變了。

“跟我去個地方。”他伸出的手牽住她的。

“哪裡?”御臨王朝的金庫嗎?

她那放光的眼是看到什麼了?“我家。”他頭一次向人發出這樣的邀請。

“你家?”他家不是在飛馬山嗎?

“我住了幾十年的地方,可以算家嗎?”

那裡叫……暗天閣。

几案擺在中間,左邊是他,右邊是她。几案上擱著茶水、點心,几案下是一大一小兩雙鞋。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愛上舞雩的,那種感情叫‘青梅竹馬’,我們自然地守在一起,喜歡著彼此。沒有理由,也無須理由,彷彿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事。我本以為待我出師,師兄便會向舞雩的父親提親,而後我們會在飛馬山成親,住進師兄隔壁的院落裡。

“我們有自己的土地,閒暇時分我會以法術賺點小錢讓舞雩過上幸福的生活,待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會教他們法術,將他們培養成一代法師,我們步家世世代代守著飛馬山過著自如的生活——如今想來,那大概是我這一生所能擁有的最美的夢。”

放下茶盞,夢就此打住。從什麼地方開始,他的人生出現了岔道?

他回憶著。

“那一年,舞雩的爹忽然決定將她送入宮中。事先沒有任何前兆……不!還是有些先兆的——御臨王朝出現了幾番內亂。原來執掌大權的御臨帝彷孝被自己的堂兄彷韌所取代,新的政權需要新的血液,而世代居住在飛馬山的法師一族向來是歷代掌權者爭取的物件。然法師一族向來以世外高人自居,在飛馬山過著隱居遁世的生活,不曾參與朝政大事。

“只是這一回,新上任的御臨帝彷韌剛一開口,當時的族長——舞雩的父親便將女兒送入了皇宮,在這之前我被族長差遣去了他方,待我回來舞雩早已走了多時,她……已成了御臨帝的皇妃。”

沒有人能夠接受這樣的結局,所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