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所在的學校群體能夠以他這樣的心態去應對麼,現在要經歷一番全新的考驗。
a行的執行狀態果然如吳為所預料的,**貸款率高、減員壓力大、執行不穩、業績滑坡甚至出現負增長,員工普遍無心工作。總行很快對省行班子做出了重大調整,鄒行長提前退出崗位,黎傑由副行長接替主持工作。鄒行長在告別會上講道,政府有病讓我們銀行吃藥,是政府因素造成了我們銀行的困境,流露出強烈的不滿情緒。
革命革別人的命給自己帶來好運是興奮的,幸福的,是充滿希望的;現在改革改到自己頭上自家人頭上,卻是痛苦的,是難以忍受的。
在80年代初期,人們對待改革都充滿了希望,普遍的心理預期是,以為只要改革就能給自己帶來好運,收入提高職務提高自由增加皆大歡喜,對待改革總是積極的熱心的充滿了期待,相信會使自己獲得什麼,慢慢地卻發現,改革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也會使人們失去一些東西,失去的並不會得到補償,失去了就是永遠地失去。現在人們對即將到來的調整雖然形成了**的心理預期,卻還是心存僥倖。
在充滿焦慮的等待中,學校終於傳來工作組要來的訊息。對學校班子原定的調整計劃暫停執行。大家都意識到,人都在那裡閒著,早晚是事。略有資訊傳來,便引發一場波動,人心惶惶,學校不時要開會特意闢謠,說上邊從來沒有研究過,要求原話向全體傳達,一時穩住。但事兒在那擺著,心總歸有些發毛,一有風吹草動,便鬧得沸沸揚揚的。調整也會給一些人帶來財運,有摟錢方便的開始動了心思,管物的倒騰點東西,有門路的把自己安排出去,啥也撈不著的打打麻將,發發怨氣。工作沒心思幹了,敗象越來越明顯。工作組要進入,究竟怎麼個變法,大家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猜測著。
七月初,由省行新任主管行長成鐵和教育處長、人事處長組成的工作組進駐學校,原來的省行羅行長到新組建的機構赴任。學校由漫長的等待期終於進入了重大的調整期,調整後的結局會怎樣,誰也沒有譜。
樸校長面臨的壓力最大,又沒有這個經歷,關鍵是人員如何處理。工作組先同學校班子交換意見。
會上,成鐵行長先講了省行方案的要點,調整期人員凍結,幾個校長一個不動,總行確定的留人指標,如何留人可以在具備條件的人員中採取大家投票加考試的辦法,允許買斷工齡實行一次性補償,提出調轉申請的學校提供手續,後勤到年底剝離。
成鐵稍稍停頓了一下,觀察參加會議的人員也沒有出現什麼異常反應。他又接著道,為了減輕調整後學校的負擔,多餘人員就地分流由市行安置連同離退休人員全部劃歸市行管理。
調整的關鍵是多餘人員的去向,這個問題一提出來,會場氣氛忽然變得格外的肅靜,根據總行確定的留人指標,學校的現實是多餘出來的人員太多了,雖然大家過去就有預期,真正成為現實還是感覺形勢非常嚴峻。成鐵似乎感覺到了大家的心情,又特別說道,我們來之前先同市行打了招呼,市行專門開了黨委會研究後表態,學校來多少人接多少人。成鐵又很有感慨地說,聽市行張勇行長說,他還是你們學校的學生,特別表態要為母校分憂解難,這樣就好辦多了。
樸校長等工作組成員說完了,他開口就說,符合條件的都內退吧,內退後連同離退休人員還是由學校管。其他班子成員聽了感到非常驚訝,既然上級已經決定全部就地分流,幹嗎另起爐灶大包大攬?下邊有意見鬧事就說省行決定的,市行那邊態度又很積極,多餘人員分流到市行一分散安置還比較容易消化,又給年輕素質較好的留條出路,不由得為樸校長捏了一把汗,感到此步太驚險了。轉念又想,現在行裡也在裁員,學校的人去市行不懂專業幹不了什麼像樣的事情,都被分流到基層行,趕上行裡再裁員一投票,即使去了也難逃脫下崗的命運,怎麼看都沒有什麼好出路。
成鐵聽了樸校長的意見,考慮了一下,又問道,夠條件的就地內退怎麼樣?
人事處長說,裁員有兩條線,一條是按照內退掌握,年齡男52歲女45歲;另一條是按照撤併行對待,工齡男25年女20年。不夠退養的留不下來的可以分流到市行安置。還有一部分工人,樸校長說,等年底後勤剝離時再定。
在討論時,吳為提出個問題,考慮未來學校的師資,是不是對那些骨幹教師給予特殊考慮。
有人提出異議,那不等於點名留人,留誰不留誰操作起來更會引起麻煩。
後來商定,留人按照行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