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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慮等等,幾經談判上訪,看到回家的命運已經註定,關於工資待遇的那些條款也毫無鬆動的餘地,希望變成失望又發展到絕望。問題慢慢地集中到態度、責任上,問題一集中到這樣的問題上,多數人被激怒了。

吳為喜歡研究問題,善於思索,對改革負面效應進入全面釋放階段有心裡準備,可是當自己面對眼前的場面,看到許多年齡比他還小的男女同事提前退出工作崗位,感受到一種割裂般的痛苦。過去經常說的改革陣痛,他現在身臨其境感受到了,他能做什麼呢?他並不比別人高明,他看到那些朝夕相處的同事們冷若冰霜的面孔,他的思維似乎也被凍結了,他感到自己是那樣的茫然和蒼白無力,面對那種激憤難以自制的情緒,他再次陷入一語難發的窘境。一切好在都有樸校長去直接面對,頂著、扛著、受著,他意識到自己也應該分擔點什麼。又反思樸校長當時大包大攬的決定,沒有把其餘人員按照省行規定一起推給市行,當時他感到的是驚訝,現在覺得是慶幸,假如把離退休人員一起移交給市行,會給人一種不負責任甩包袱的感覺,離退休職工是否也會被激怒,會不會也加入到上訪的隊伍裡,使局面變得更加複雜艱難。他的心靈彷彿受到了衝擊震盪洗禮,他再次痛感自己學樣的蒼白貧乏,碰到這樣的問題竟然會陷入一籌莫展的尷尬境地。

他想,應該告訴同時代的人們一些什麼?可又一時不知告訴什麼講些什麼,他好像覺醒了一般,獲得一種前所未有的提示推動,他自己也意識到自己應該告別近幾年忙於事務應酬、熱衷於花天酒地的生活了。已經提前退休的雲飛,他非常關心吳為,看吳為那麼刻苦用功,擔心他英年早逝,看吳為提拔當了副校長,非常高興,說老天爺開眼了,現在他來看吳為,說吳為的思維不象以前那樣敏銳了,是不是當上領導天天忙乎事務應酬天天讓酒泡的。雲飛又說,他知道現在的人都想些什麼,都在想失去的東西。

吳為聯想到那本暢銷書誰動了我的乳酪,不就是告誡人們不要去想那些已經失去了的東西麼。現在吳為已經朝著一種目標並不明確的方向開始了新的努力。一切儘管是渺茫的,但行動已經開始。

學校進入過渡期後那些即將內退的人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來上班了,快到了年底,學校似乎陷入了休克狀態。一天,省行來了一位副處長,到了吳為辦公室說來市行辦事,問他學校還能不能辦班?吳為答道,能辦。

幾天後省行那位很熟悉的老大姐便帶著培訓班來了,等到會餐時,吳為陪著她敬了一圈酒坐下來後,她對吳為說,來之前她去找行長說要到學校來辦班,行長說別去了,他們學校剛改革心情不好,我說,我們和學校關係處的好,就這樣提前打個招呼就來了。

吳為一聽,又張羅著敬了一圈酒,剛坐下,就接到郝漢的電話,很急切的口吻道,老周沒了。

吳為說,去找啊。

郝漢又著急道,死了。

吳為同老大姐打個招呼,說去處理急事。

原來周開過了年就退休了,省行鄒行長是他的老同事,關係一直處的很好,鄒行長在臨退之前給他提為正處級,這天培訓班有熟悉的學員去請他出來喝酒慶祝,就在飯店裡酒還沒有來得及喝,心臟病突發告別了人世。

省行辦公室文博主任又同吳為聯絡,說省行本部職工要到學校來兩個班進行計算機普及培訓。在開班式上,吳為講道,學校目前面對著下崗分流的嚴峻局面,使許多年齡比我還小的男女同事提前退出工作崗位,過去只是議論改革的陣痛,現在自己身臨其境感受到有一種割裂般的痛楚體驗,我要感謝省行,如果我不在這個副校長的位置上,也會面臨下崗分流的命運。吳為在臺上說著看下面有位女士很象歐洲女郎,又像是學校馬上退養的幹訓處班主任。

吳為又特別動情地表示,我痛感自己學養的蒼白和貧乏,下決心調整自己的學術方向,對自己的研究領域要實行寬領域大跨度的轉移,要力求研究出點像樣的東西,怎麼也不能淪落到讓行裡職工白白養活的境地。

開班式結束後,吳為看到班主任,問她剛才開會時是不是坐在下邊,她說,聽你講那番話時我的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太受感動了。培訓班會餐時,省行有一位非常熟悉吳為的老處長對吳為說道,有老樸他們在,你想扭轉乾坤,難。

嫩水銀行的沈重給吳為打來電話說,你們學校正在調整,有沒有合適的人才給我推薦幾個,我們這裡就是太缺人才了,幫助我們物色幾個,我現在就過去先跟你談一談。不一會沈重同他們的人事處長就到了。沈重與吳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