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1部分

郝漢道,剛給兒子買房買車,錢都花沒了,還拿什麼換啊。哪像你掙年薪,退下來這幾年不上班,收入也少不了幾個。

一聽又嘮到敏感的收入問題上了,宋柔就一個勁兒地給吳為使眼色。吳為明白她的意思。

第二六0章 刮骨療毒

宋柔道,就象今天這樣,多嘮嘮少喝酒。他今天也不知怎麼了,

學好了?也不怎麼張羅喝酒了。

關景濤笑道,嫂子還說沒喝呢,四瓶酒馬上就見底了,問問大家,是接著來白的還是換啤的?

豐雲道,來啤的吧。

關景濤道,來啤的是豐雲的長項,一個人曾經喝過一箱啤酒,是瓶裝的,聽大哥說,那年他同老卜去俄羅斯,火車剛到邊境,老卜和翻譯就一人喝了一瓶白酒,大哥一人喝了一箱聽裝啤酒。

宋柔忙道,你們怎麼喝都可以,都是好哥們,但對有的人,可不行,露頭就打。

大家笑起來。關景濤忙道,我提議,咱們把杯裡的白酒乾了,然後換啤酒。

吳為明白剛才郝漢提到收入時,宋柔給自己使眼色的意思,他想借機紓解開郝漢、賀飛心中的糾結,卻意想不到地對自己先進行了一番刮骨療毒。

在家裡,宋柔曾經對他道,假如郝漢在酒桌上又埋怨你不該講樂業,你就直截了當地說,你講不講也不是你自己說了算的事情,那是行裡讓你講的。

吳為說,郝漢和賀飛兩人,對我當年講樂業,已經成了過不去的心病,事情過去多少年了,只要在酒桌上談論起收入問題,就說我不該講樂業,說我收入那麼高,掙年薪,當然樂業了。員工們掙的那麼少,怎麼讓他們去樂業。

宋柔道,以後他們再提起這個話題,你就說,收入低是自己的問題,怨不了別人。剛才郝漢又提起收入問題,她給吳為使眼色,就是讓他說話。

吳為也對郝漢、賀飛一再糾纏樂業問題心懷不滿,常常是挺愉快的酒宴弄得爭爭吵吵的。他素來不喜歡當面鑼鼓敲起來那種做法,針尖對麥芒地爭執起來。他認為那樣做容易傷人。尤其是,他從來不做當場揭短的事情。他非常珍惜郝漢的才華、賀飛的魄力,兩人對他的情誼深深。他也奇怪,兩人都沒有聽他現場講過樂業。只是道聽途說別人的議論,怎麼會陷入到糾結之中。他每當聽到他們對他的非議,心中也很惱火。宋柔說,他們收入沒上來,是嫉妒你掙年薪。幾天前,同郝漢一家聚會,又引起爭執。吳為問郝漢道,你在私企打工,你是怎麼幹的?

郝漢道,他給我的錢值。我當然好好幹了。現在有三家企業給我開支,一年十幾萬。

吳為原想說,也就是在我們國有單位可以當大爺不幹活天天罵罵咧咧的,你給私企打工,對老闆恐怕半個不字都不敢說。老闆聽到了會馬上讓你抬屁股走人,到了私企裡就成了三孫子。他意識到這樣的話一出口,會引發激烈的口角大戰。

吳為道,我把對待職業的態度分成兩個系列,一個是敬業勤業樂業,另一個是苦業厭業惡業毀業,社會收入就是存在低中高這樣的格局。至於每個人處於哪個等級裡,既有客觀因素自然也有主觀因素,那年咱們兩個去外地招生,我說市場經濟是不讓人生氣的社會,你還跟著補充了一句,要生氣就生自己的氣。你要嫌單位的收入少。可以跳槽去收入高的單位啊。專業上發展不起來,職務又提升不上去,只能是低薪階層。再說了,你所做的工作,也是經過你自己選擇的。你可以反對任何人甚至可以反對政府,但是你惟一不能反對是你的職業,你所做的工作,就是你自己的衣食父母,是你的飯碗。郝豐聽了道,我吳叔這樣人能當上校長,我爸那樣的人就當不了校長。

他回憶起自己說的那番話,感到有些太情緒化了。自己過去意識到樂業主張是在充滿病毒的社會環境中傳播,難免會聽到這樣那樣的非議,又總聽到郝漢、賀飛的非議,自己心裡也形成了糾結,想一吐為快。話也說了,當時感覺挺解氣的,事後想起來,郝漢聽了這話,不會朝著想開的方向發展,心裡的糾結會更深。吳為想,自己心裡有些惱火,才有那種情緒化的反應,說出那種過激的話語。

吳為站在郝漢、賀飛的角度開始思考問題,梳理他們的糾結成因。他意識到,他們兩人在職場上都曾經遭受過重大重創,一個是剛提拔一年即遭到撤職處分,另一個則遭遇過末位淘汰,卻一直沒有徹底地療治平復,是因為自己大張旗鼓講的樂業,刺激了兩人心底職場的傷痛,回想起潛意識裡遭遇到職場惡效應的傷痛記憶,不然,怎麼會僅僅因為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