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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走邊議論著什麼。吳為也轉身去推著車幹了起來,彷彿變得格外有力氣了。推土的大漢們都笑著打趣他,你的物件好漂亮啊,在哪裡上班啊?吳為說,哪裡的話,是同學。似乎對這樣的回答感到不到位,又好羨慕地問道,看你們嘮的挺親熱的,不像一般同學吧?吳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幹著活。

中午下班後,吳為趕到街裡飯店,他們已經找好了一張桌,坐著幾個要好的同學,菜已經上來了,酒盅裡已經倒滿了酒,宋柔身邊給他留好位置,挨著他的另一邊是許東,許東已經透過他父親的關係安排到供銷社當了店員。

宋柔說,大家就等你了,先動筷子吃點東西吧。大家紛紛拿起筷子夾了點自己喜歡的吃了幾口。宋柔把酒杯端起來說道,我這次是借出差的機會也正好來看看幾位同學,你們的工作都有了些變化,祝賀你們。說完一飲而盡,大家也都跟著幹了。然後各自提了杯酒,感謝宋柔惦記大家,也都祝賀她。

許東對吳為小聲說道,你看人家宋柔對你多關心,有些人給她獻殷勤她也沒象對你這樣對他們,她對你可真夠意思。

吳為點點頭,然後扭頭對宋柔問道,你在那裡挺好吧?宋柔答道,就是感覺忙些,接觸的事情多些,只是看書學習有些荒廢了,還不像你,幹那麼累的活還能堅持讀書寫筆記。我也經常和同學們講你,我們和你這麼多年了,家庭條件雖然不是很好,可你學習刻苦用功,幹活又肯吃苦,人又實在,還挺有才,上進心很強,有理想有追求,現在看全班就出了一個你這樣的人。吳為笑著說,我看同學們都挺好的,前一陣當郵差看到在村裡的同學,有當老師當赤腳醫生的,還有開拖拉機的,在公社的更好些,當兵的在銀行當營業員的,胡曉雲還當上了公社的文秘,你就更不用說了。宋柔心事很重的樣子說道,現在看還都行,多少年以後再看,恐怕那時就看你的了。許東、江文、王豐、王雪松也都點頭認可。說著話吃著菜喝著酒,時間很快就到了,吳為很抱歉地說道,你們接著喝,我趕緊回去上班了。宋柔關心道,給你要碗飯吃了再走,不然下午餓著還能行?吳為說,沒問題。說完起身就和同學們告辭了。

吳為堅持學習馬恩列斯毛的著作,他去富饒縣二哥家中,二嫂是縣機關黨委書記,家中有許多政治理論方面的書籍,書架上還發現了馬恩全集就選了幾集,又到新華書店買了幾本,揹回來閱讀。他的學習不只是迎合政治氣候,也發生了濃厚的興趣。學習馬恩列斯毛的東西會使人產生天然的政治興趣和參與熱情。學來學去使吳為形成一種心性,把幹部群眾都看作是自己的同道,同志這個稱呼怎麼來的,不就是在馬恩列斯毛的旗幟下志同道合,是比同學還親還近,彼此沒有外心異志,無論對領導還是對群眾,他感覺都不隔心,說起話來也沒有什麼忌口的。他在家吃飯穿衣花錢也不操什麼心,過去上學期間為了貼補家用,在公社的葦場打草捆去車站扛甜菜筐裝火車打零工做短工掙的錢往母親手裡一交,也不留什麼零花錢,更無心攢體己,彷彿天生對自己的私利就感到淡漠。他的勞動興趣、學習興趣、政治興趣非常高,對宋柔傳遞的情感只是一味被動地應付。他是靠實實在在的學習實實在在的勞動在慢慢地改變著自己的命運。

吳為渴望的理想的生活是獨處安逸式的。夏日裡他忙中偷閒地請上兩天假讓自己享受品嚐那種安逸的生活。他在自家的倉房空地上,用磚塊木塊當柱腳上面放上拼裝的破木板床鋪,再從屋內拿出自己的鋪蓋鋪展到上面,躺在上面讀那些自己積攢起來的不多的藏書,既涼爽適意又可以沉浸在書中描寫的生活裡。可讀的除了馬恩列斯毛的書籍之外,屬於文藝類的無非是樣板戲劇本,再有就是流行的不多的那幾本小說,雖然少些可讀之物卻也足可以豐富自己的精神生活。

吳為特別喜歡上午九、十點鐘獨自徒步走到鎮子北山坐在高處遠眺,嫩水的一條分支自東向西而來。吳為感受著純淨的自然對人心境的淨化洗禮,放眼望去,河對岸綠油油的牛毛草,長得有半尺來高,如同地毯一般地鋪展開去,清新的草香隨風盪漾,沁人心脾。高坡下面清澈見底的河水在細沙石上一浪推著一浪的流淌,水中嬉戲著一群一群的小魚,幾個脫光了衣物的小男孩在淺水灘撒歡地追逐著喊叫著玩耍,在濺起的一片片水幕中往來穿行,河對岸遠處的草叢中盛開著各種鮮花,幾個胳膊挎著籃子的婦女在那裡採摘著黃花菜、韭菜花,湛藍的天空上飄浮著朵朵棉絮般的白雲。河的上游大約一公里處一道攔河壩抬高了水位,以便透過人工河把水引向遠方的油田;河的下游是一望無際的沼澤地帶。河的兩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