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太壞了,明知我一直做政工的不瞭解還特意問我,不是純粹讓我難堪麼!吳亮聽了暗笑他的不學無術。
輪到吳亮答辯,省建委的勞資處長率先問道,你僱了那麼多農民工,工資怎麼開?他答道,根據國家現行政策,實行計件工資。又問,一個月開多少?回答,100多元,按照完成的計件定額計算發放,班長有20元補貼。他自己非常緊張,都不認識,說不上人家會提出什麼問題。
有位處長緊接著問道,如果你中標,你從工程處主任變成經理,二者有什麼相同和不同?他想這個問題回答不清肯定失敗,便道,請這位處長再複述一遍問題。然後提筆邊聽邊記邊想,聽完記下來答案也出來了,嘴裡也就說出來了,簡單說是升遷,其實不然,二者差別大了,經理是決策人,主持公司日常生產經營工作,對重大問題起決策作用,主任是執行層,經理決定幹什麼,主任只能按照經理的決策去幹,絕不可以不執行。一句話,決策者和執行者的關係。他又接著補充道,你剛才提示,我一旦中標怎麼幹,無論成功與失敗,我都會正確對待,你提這個問題,我作為投標人是應該考慮的,謝謝你的提示。那位提問的處長忙說,你知道就行,別說出去啊。有人問吳亮,你認識他嗎?接著示意剛才提問的人,吳亮道,不認識。發問的人介紹道,他是省建委的總工。吳亮啊了一聲,緊接著佩服道,難怪你這個老專家,能提出這個深刻的問題。連說謝謝。
又一位老總問道,我聽說你自己編寫工程計劃書,你說說要點是什麼?他自知沒有經過專業培訓,略沉吟了一會兒,又請對方複述一遍問題,在提筆記錄的過程中答案也出來了,坦率地說,我沒念過建築專業,甚至都沒有接受過培訓,一切都在幹中學,所以,這位老總提的問題,我沒有把握,我寫的實際就是施工方案,仔細審查圖紙後,提出如何做好施工過程中的組織領導工作,而且爭取用什麼樣的方法,相應的有施工過程,勞動力調配,材料供應,主要是施工組織還有方法。回答完了。有人又問,你認識這位領導嗎?答道,不認識,參加考評的這些領導,既簡明扼要,又一針見血,我真是有些應付不了,底子太差。自知適可而止,忙打住。又有人問,你認為用人原則是什麼?答道,任人唯賢,絕不能任人唯親。回答完畢。回答乾脆利索,他自知在這樣的問題上多說不宜。
你要中標,三處的問題怎麼解決?他對提出這樣具體的問題感覺太突然了,略想了想,道,三處的問題,我是一無所知,平時關係不錯,不知情況,只是在投標過程中看了三處的材料,發現它出了嚴重的問題,職工都發不出工資了,再有什麼問題不清楚,三處的問題應該是公司問題的一個縮影。他又想了想,接著道,我多說幾句,三處是為公司承擔債務。第一任領導卸任後成立一處,到雙河施工幾年,人員選拔年輕的,又從原二處挑選出一批生產骨幹,從公司組建開始,人員包袱,老弱病殘都在三處,這是三處出現問題的重要原因,後成立的四處、五處,人員都是選拔來的,不承擔公司包袱。三處的曹大哥擔了公司這麼大的包袱,還堅持硬挺著向前推,我會做重點考慮。現在不好簡單下結論,得給他時間。回答完了。
答辯到這裡,其他處長沒有再提問的了,專家們也意識到,這個工程處主任參加投標,是最有實力的,頭腦清楚,應對能力強。主持者告訴他,可以回去了,下步等通知。
吳亮在答辯後的當天晚上接到通知,6點半到嫩水賓館開會。省建委袁主任親自與他談了十幾分鍾,通知他中標,聽到這個訊息,他感到來的意外又在情理之中,卻沒有通常的那種喜悅心情。多年工作的實際積累和養成的實際能力,使他擁有了自信。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袁主任以嚴厲的口吻對他說道,真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考慮來參加這個投標,你對你公司的原班人馬,你瞭解這些人嗎?很複雜。在委裡,我親自主持研究決定你中標這件事,剛剛決定下來,馬上有人把電話打進來,對我說,你們作出的決定是錯誤的,你就等著收亂攤子吧!這麼深的交往關係,他能這麼快得知訊息又馬上給我打電話,我現在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給我打的電話,我也想你到底有什麼問題,會引起他們這樣強烈的反應。一會兒就開會,散會後咱兩馬上接著談,然後再開會,新老班子見面會,同時宣佈中標,要求在新經理領導下開展工作。
吳亮一聽心裡一涼,萌生退。
袁主任斬釘截鐵地對他說,不能,沒人強迫你,現在沒有餘地了,你就自己的夢自己圓吧,沒人管你了。吳亮聽了這話簡直來了個透心涼,壓根沒想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