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說我是天煞孤星,喜歡上誰,誰便註定不得好死……”
說到最後一句,忽然覺得似有語病,急忙頓住,臉上熱辣辣地一陣燒燙。
眼角掃處,見拓拔野正皺眉苦苦思忖應對之策,沒有留意,她心中一鬆,羞赧稍減,又想:“倘若他現在是與龍女同棺共穴,又或是與木丫頭一齊困在這裡,只怕就不會這般心不在焉,六神無主了。”
一念及此,莫名地又有些悵然失落,微微一笑,改口道:“是了,拓拔小子,我的那份賀禮還沒來得及送給新娘呢。現在就送給你吧,萬一我們不能活著從這裡出去,下輩子豈不是還要欠你人情麼?”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幻光流麗的黑玉指環,輕輕地套入拓拔野的小指,道:“十指連心,環環相扣。這個‘連心環’原本就是你雨師姐姐之物,兩兩一雙,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拓拔野大奇,正待追問為何她竟會有此物,思緒飛閃,立時便又想明白了,心中陡然一陣痠痛,悲喜交集,。
流沙仙子淡淡道:“不錯。這黑玉指環便是當年雨師妾送與公孫嬰侯的定情之物,只可惜所託非人,被他棄之若履,丟到了陽極宮的火窖中。我覺得好看,就悄悄保留了下來,想不到二十年後竟遇見正主啦。”
拓拔野勉強一笑,道:“等出了此地,救了新娘,我們再一齊答謝仙子的大禮。”
但想到被困在這神壺之中,死生難料,也不知是否還能再見龍女一面,這些話也不過是畫餅充飢罷了,神色大轉黯然。
流沙仙子見狀,心中湧起溫柔的母性愛憐之意,直想拍拍他的臉頰,抱在懷裡好言勸慰……此念方起,體內情火登時又熊熊高竄,雙頰如燒,心中一陣刺扎痠疼。定了定神,抿嘴笑道:“答謝就免啦。你這次大婚,想必收了好多寶貝,到時讓姐姐我挑上一件,就當是禮尚往來……”
拓拔野心中一動,靈光霍閃,失笑道:“是了!多謝仙子提醒!”急忙從懷中取出一個寸許長的赤銅小鼎,指尖真氣輕輕一彈,“呼”地一聲,小鼎中頓時竄起青綠色的熊熊火焰。
“饕餮離火鼎!”流沙仙子又驚又喜,這才想起那日在湯谷夜宴上,火族使者代表烈炎,將此物送與拓拔野,當作大婚賀禮。
拓拔野哈哈笑道:“二哥的這件禮物,可真救了我們一命啦。”食指頂在銅鼎,真氣綿綿輸入,將那火焰煽得越來越旺。
那饕餮離火鼎畢竟是火族神器,雖遠無法與陰陽冥火壺抗衡,但在這狹窄的石棺內,也足可奏險威力了。
過不片刻,兩人冰霜消融,周身漸暖,體內蠢蠢欲動的情蠱也隨之消停了許多。
流沙仙子亦鬆了口大氣,心花怒放,格格笑道:“人算不如天算。公孫嬰侯這狗賊自以為將一切布排得天衣無縫,又怎料到烈炎小子竟會送了你一個離火神鼎?可見天上神明,註定要幫助我們離開此地。”
拓拔野想起《大荒經》中所言,精神大振,笑道:“不錯!有了這神器,只要將這棺內的溫度維持不變,過上兩三個時辰,管它是‘海誓’,還是‘山盟’,自然便會死絕啦。等到‘山海神蟲’消除,咱們再設法離開此地。”
霎時間柳暗花明,生路陡現,兩人心情大好,重又談笑風生起來。
當下一邊凝神壓制體內情蠱,一邊以少量真氣激化饕餮離火鼎的神火,保持棺內溫度。
碧火跳躍,映照得翠玉棺流光溢彩,兩人躺在其中,肌膚也被鍍成了妖豔的青綠色。
流沙仙子繼續說道:“那日清晨大雪紛飛,照影峰又在皮母地丘的最陰冷處,地火最弱,山上覆蓋著茫茫白雪,我在結了冰的碧虛潭藏了整整一天,凍得就如此刻一般,周身發青。但惟有如此,才能壓制體內的炎毒,避過公孫母子的眼線……”
“入夜之後,雲開雪霽,圓月在雲層裡穿梭,我貼著山崖,悄悄地往下奔掠。那時御風術雖然方甫入門,飛行不快,好在對地丘早已瞭如指掌,避著眼睛也不會走錯,身上又塗了許多草汁,毒蟲鳥獸聞見了便自行避開。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陽極宮外。”
“我伏在草叢裡,屏住呼吸,遠遠地瞧見汁玄青出了墓門,穿過迴廊,下了地火宮,立即穿入墓室,從後門進入廚房,將七十二種無色無嗅的劇毒全都混入肉丸,然後奔入青陽宮。”
“在皮母地丘的一年中,我常常負責照料公孫青陽飲食起居,抱著他到處玩耍,對那裡再也熟悉不過。那七隻地火兇獸瞧見是我,都大為歡喜親暱,紛紛上前吞食我帶來的肉丸。”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