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愕懊惱,不甘心就這麼巧虧一簣,於是反覆計算嬰兒墜落地路線。在峽谷中仔仔細地挖掘積雪,四處尋找,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我就這麼藏在那冰河谷中,白天歇息。徹底挖掘,過了整整一個月,仍是一無所獲。
“我心中極不甘。但又不敢在天帝山上待得太久,只好返因北海,等到第二年春天,冰消雪融,神帝雲遊,又悄悄來到了冰河谷。如此日復一日,春去秋來,又過了足足三年,我始終沒找到那嬰兒,也沒有發掘到任何的孩童屍骨……”
眾人凝神聆聽,寂然無聲。縛南仙臉色越來越加難看,驀地柳眉一蹙,冷笑道:“一歲大的嬰兒從高空摔落峽谷,縱然不粉身碎骨,也早被雪崩掩埋而死,過了三年還有什麼生還地可能?”烏絲蘭瑪淡淡道:“不錯,公孫青陽當時恰好剛過週歲。但我也罷,汁公主也罷,根本沒說過他失蹤時的年紀,縛龍神又從何知道他不過一歲?”
頓了頓,凝視著她,一字字地道:“因為最先將他從雪地中掘出救活的人,就是你!”
拓拔野大凜,縛南仙雙頰飛紅,怒道:“小賤人胡說八道!我猜的不行麼?”
烏絲蘭瑪微微一笑,也不理會,續道:“那年仲夏之夜,我在峽谷底部忽然聽到似有苦無的嬰兒啼哭聲,又驚又喜,循聲追去,在半山崖壁上發現了一個狹窄的洞穴,只見一個黑衣美人抱著一個男嬰,坐靠在冰壁上,笑吟吟的柔聲道:“好天兒,乖天兒,別哭啦,聽媽媽給你唱歌,好不好?”
“我見那嬰兒脖子上掛著地一個黃金饕餮鎖,心裡頓時大震,認出他就是我苦苦找了三年多的公孫青陽!當睛再也顧不得許多,躍到洞口,喝道:“妖女,這是我的孩子,快將他還給我!”伸手便去劈奪。“豈料那黑衣女子動奇快,真氣更強我數倍,眼前一花,冰蠶光耀綾已被她奪在手中,接著周身痺麻,經脈盡皆被封,我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見不知名地絕頂高手,又驚又怒,喝道:“你是誰?為何奪我孩子?”
“那女子格格笑道:“臭丫頭胡說八道,這是老天送給我的孩子,將來長大了,便是東海龍神,君臨天下……”
“住口!縛南仙再也按捺不住,厲聲尖喝,金光爆舞,九柄月帽子彎刀直劈向她頭頂。
應龍早有所備,她身形方動,金光交錯刀立時飛旋怒轉,”噹噹!”光浪四炸,兩人身子齊齊一晃,各自朝後退了數步,武羅仙子、泰逢,涉馱等人紛紛搶身圍在水聖女身邊。
群雄譁然,眼見縛南仙意欲殺人滅口,對烏線蘭瑪的這番話不由又信了幾分;現何況她水聖女在眾目睽睽之下吞入了“天嬰珠”,倘若方才有半句虛言,早已毒發舌用,生生窒息而死。
姬遠玄沉聲道:“此事不僅關係拓拔太子個人譭譽,更關係到鬼國元兇、大荒局勢,定要弄個水落石出,不聖女未說清來龍去脈之前,誰若在敢動她分毫,就休怪寡人不客氣了!”
縛南介怒笑道:“臭小子,我偏要殺她,你能奈我何!”嘴上雖不服軟,但畢竟經脈重傷在先,被應龍這般正面對撼,氣血翻湧,疼得幾乎連手指都彎不起來,更別說繼續與他相鬥了。
烏絲蘭瑪道:“我被那黑衣女子囚在冰洞之中,動彈不得,惟有不住地拿話套她。過了幾日,才漸漸摸清她地底細,知道她原來竟有幾百年前被神帝封困在這裡的九翼天龍。兩年前,好陰差陽錯,懷上了青帝靈感仰的孩子,不想出生不過半年多,便無端夭折了……”
拓拔野陡然大震,縛南仙喝道:“天兒莫聽她胡言挑撥!你肩上的七星日月印假得了麼?除了靈感仰,誰又有那七星日月鎖?”周身青光吞吐,眼眸中殺機大作,似是在強聚真氣,伺機而動。
“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可再隱瞞的了,縛龍神又何必苦苦掩飾?只要有那七星日月鎖,想要將那印記烙在誰地身上,還不是舉手之勞?”烏絲瑪搖了搖頭,淡淡道:“如果拓拔太子真是你的親生孩子,那麼你葬在冰洞中的嬰兒骸骨又是誰?你又為何在那石碑上刻寫‘愛兒縛青羽之墓’?”
縛南仙身子一顫,又驚又怒,道:“你說什麼?”
烏絲蘭瑪道:“我被你囚在冰洞中數月,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脫身逃走。留心觀察了百餘日,發現你每月十五都會消失不見,直到翌日凌晨。才會紅腫著眼睛,從內洞地秘道中出來。
”於是到了那年中秋,我趁你不在,施展‘崩雪春洪訣’,拼著經脈俱斷的危險。將周身穴道盡數衝開,又用‘凝冰訣’封鎮公孫青陽為冰人工,藏在洞口外的冰川之下。然後在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