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則躲,“屙屎離開三個麥堎子”。可是,這些人見其年輕長得英俊壯實,又是在上海灘見過些世面的,頭腦靈活,反應快,還有做鷂子的手藝,都來強拉硬拽,軟硬兼施,用幾升大米、半鬥雜糧求他幫忙。
為了自己剛娶的老婆,為了能把窩棚翻蓋成草房儘早完婚,為了再把草房翻建成磚瓦房,更為了自己這個外來戶能在西村立足,最最重要的是為了埋藏在他心底終身無法抹去的一股仇恨——殘殺他母親和姐姐的日本鬼子的血海深仇,西邨的父親在開荒種地之餘,以賣鷂子、採辦做鷂子的紙、竹、麻為幌子,情願半情願地幫這些形形色色的人走幾十、上百里夜路送信、送糧食、送不知裝的是什麼東西的木箱、草包(其實是武器槍支);還趁著夜色乘坐捉魚船渡過長江從上海往蘇北運送用棉絮包裹的“道林紙”(新四軍印刷用)、印著字的紙(其實是報紙和傳單);穿上長衫、戴上禮帽,在褲襠裡吊著重重的口袋(其實是藥品),混過檢查道口,……。
解放後他才知道,他幫過的人裡有“漢奸”、“偽軍”,有“**”,有“地方保安自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