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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光卻在汪藍的身上游走著。

“既然我沒有腿,那就把你的腿給我吧。不是你拿走了我的腿嗎?”那個紅衣的女人低下頭在汪藍的耳邊輕聲的呢喃到,她嘴角和鼻腔裡的蠕蟲進進出出的,甚至掉了幾條在汪藍的臉龐上。

“我是在救你啊!”身體裡面的水份也像是害怕了這個女人一樣,拼命的擁擠著從汪藍的每一寸毛孔裡滲出來。

那個女人自顧自的將掉下去的蠕蟲重新撿了起來,捏在手裡審視了一會,然後惡狠狠的放進嘴裡喀吱咔吱的嚼著,像是誰和她有仇下場就和那蛆一樣!

“救我?竟然是為了救我?”她毫無預兆的一聲大吼,“我要你賠我,我要你賠我!”那雙鬼爪輕而易舉的就扣住了汪藍的小腿。臉因為目的即將達成而變得愈加扭曲,‘撕拉’一聲,因為嘴彎的太大,右邊的臉頰竟然裂開了,裡面的腦花像是豆腐混著血漿攪在了一起,一個大大的氣泡吹了起來。那個女人做出一個啪的口型,氣泡也就破了,血水濺到汪藍淨白的額頭上,眼球咕嚕嚕的掉落在胸口間,白多黑少,死魚一般死死的盯著汪藍,那裡面帶著魚死網破視死同歸的怨毒!

這一變故嚇得汪藍不輕,只感覺胸口一熱,後腦勺散發出一陣金色柔光,“滾開啊!”她一下子就大叫了一聲掙脫了束縛坐了起來,四周依舊黑的像化不開的濃墨。胸口的玉菩薩依舊冷冷的散發著白光,背上的冷汗將貼身的睡衣浸透了,還好,只是一場噩夢而已,她伸手緊緊的捂著胸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因為黑暗,此刻她的目光正被枕頭下的那串發光的五帝錢所吸引。

“小藍,又做噩夢啦?”王桃翻了個身坐起來,體貼的將檯燈摁亮,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語氣平靜溫柔。彷彿早已經習慣了半夜被小藍驚醒。

突然的強光刺得汪藍眼睛生疼,光明驅散了黑暗,也暫時的趕走了不安,從來沒有這麼的感激過燈光,“桃子我又夢見她了,她叫我賠她,叫我賠雙腿給她!”汪藍雙手抱著自己的頭,無助和惶恐像是最猛烈的狂風,掠奪盡身體的最後一絲溫熱。“我該怎麼辦?”半晌她才抬起頭來,只是臉上多了兩道淚痕。

這是汪藍和工友王桃在工作的醫院附近租的小公寓,雖然外面看起來陳舊低矮還背光,但好在這裡離工作的地方,而且價格超乎想象的便宜,所以兩個人就合租在了一起,上下班互相有個照應。王桃是個典型的南方姑娘,一米六的嬌小個子,瓜子臉,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頭深棕色的波浪大卷發襯托的她膚色白皙,甜美可人,而且還細心善解人意,個性親和,所以汪藍和她也相處也很愉快。

“沒事,沒事,只是做夢而已,別怕了。”王桃踩著雙白兔子拖鞋下床接了杯水“給你”,然後她坐在床邊輕輕的拍了拍汪藍的背。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帶著大大的安慰。其實她的心裡何嘗不害怕呢?幸好自己沒有親眼見到那個女人的死,不過那滿屋子的血跡和濃重的血腥味也讓自己不好受了很久。而對於親眼見證死亡的小藍來說,大概真的是折磨吧!

直到微燙的開水流到肚子裡,汪藍才鬆下了緊繃著的身子,只是個夢而已,看來是自己想多了!汪藍點了點頭,對著王桃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只是這笑也像是哭一般難看。窗外的天空藍中帶著黑色,才凌晨四點,隔天亮還早。

因為明天還要上班,兩個人坐著說了會家常便飯的事情,就重新關燈睡覺了。這夜色很濃,快天亮了正是起霧的時間,汪藍緊緊的捏著自己胸口的玉菩薩,雖然是做夢,但也依舊讓她的心沒有來由的緊張和惶恐,自從那個女人死了之後,她就開始做噩夢了,每天晚上都會夢見那個女人穿著一身紅衣來見自己,不管場景和人物怎麼變換,她卻一直說著相同的話語‘你賠我,賠你的腿給我。’難道真的是桃子說的我想多了,駱越說的那件事給自己的心裡留下了陰影嗎?汪藍躲在被窩裡轉動著手中紅繩編串的五帝錢,算了!明天還是去找那個奇怪的人吧,這麼想著汪藍才揉了揉腦門安下心來,搖頭將心裡那些不安的因素甩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半夜受了驚嚇,後半夜的時間裡汪藍都睡得很沉,直到又是一聲砰響,汪藍條件反射的坐了起來。

還好,聲響是隔壁鄰居關門發出來的,那家人老是這樣子,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汪藍鎮定了下心緒,心裡不滿到。窗外的陽光明晃晃的扎眼,“哎,又遲到了!”沒有針扎屁股一般的反應,汪藍又坐了一會之後,才慢悠悠的起床找衣服,自從出了那件事情之後,辦公室的王主任對自己也是分外的縱容,遲到早退,工作不在狀態他也只是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