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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她說話中語氣幽怨,卻是不無自憐之意。

梵清惠在桌下握住她手,柔聲慰道:“妹妹說笑了。妹妹琴蕭雙絕,曲技之精,更被譽為當世無雙。無論關隴世族抑或山東高門,誰家子弟膽敢僅僅視妹妹為伶伎之輩?別的不說,便是唐國公,豈非也將妹妹奉為生平知己,禮敬有加麼?”

提起李淵,明月那張秀美面龐上,驟然真如天上銀盤般,煥發出喜悅的光彩。但這光彩也只持續了半瞬,隨即搖頭自嘲道:“謝梵姐姐安慰……但事實就是事實,明月又何必自欺欺人呢?”頓了頓,勉強打起精神,道:“明月這次入蜀不為其他,而是奉了召令,特地前往成都去為蜀王賀壽的。”

“蜀王?”突然聽見這兩個字,楊昭忍不住放下筷子,問道:“就是楊秀?他過生日?奇怪,現在才二月啊,蜀王的生辰……不是該在八月才對嗎?”

李神通笑道:“楊兄知道得倒清楚。不過,我們此去賀的倒不是蜀王本人,而是王世子楊孝。蜀王已經年屆而立,去年才剛剛誕下世子,自然愛逾珍寶。因為害怕小孩子經不起跋涉,所以就連新年大宴,蜀王也沒帶他回大興。不過這次要為世子賀壽的事,倒是來得頗為突然。卻是蜀王在回成都之前,才向朝廷各位大人發請柬相邀的,時間是下月初二。在下這次赴蜀,一來固然是護送明月大家,二來也是受了家兄託付,要向蜀王世子獻上份壽禮。”

楊昭這才恍然。回想當日新年大宴之前的一;家人團拜,楊堅五個兒子兒媳婦外加孫子輩幾十號人,確實只有自己這位四叔楊秀,是隻有他自己與蜀王妃兩個到場的。看起來,自己這位才滿週歲的堂弟,面子可還真不小。

楊昭正在沉思,只聽對面明月嘆道:“其實明月已經聘請武安鏢局護送。實在不必再勞煩李公子。李公子甘願屈尊,如此美意,明月實是無以為報。”

李神通搖頭道:“反正順路而已,又算得了什麼?再說武安鏢局麼……呵呵。”他打個哈哈,語氣中不屑之意十分明顯,但也沒多說什麼,回頭道:“這次蜀王府壽宴,據說江湖上許多前輩也都接到了邀請,堪稱盛事。梵仙子假若有空暇,倒不妨也與我們一起去湊個熱鬧如何?”

“江湖中的前輩?”這位來自白道武林聖地的靜齋傳人,聞言不禁微怔。問道:“不知道都有那些高人呢?”

李神通屈指道:“蜀王身為上柱國大將軍兼西南道行臺尚書令,總管巴蜀二十四州諸軍事。那麼蜀中唐門門主以及獨尊堡的解堡主兩位,自然是一定會出席的。嶺南宋閥主和解堡主向來交好,而且嶺南和巴蜀間生意來往密切,宋閥主本人或者不會來,但肯定會派遣門人子弟出席。此外還有巴地各族的族長。青城、點蒼等名門大派的掌門等等。”

梵清惠微微頜首,道:“西南西北的英雄豪傑們匯聚一堂。確實是十幾年未有之盛事。”頓了頓,目光又向楊昭一掃,淡淡道:“不知道正一道是不是亦在被邀之列呢?”

李神通道:“峨眉山距離成都不過咫尺之遙,邀請正一道自是理所當然。不過近年來朝陽天師都在金頂上閉關不出,假若他不來的話,那麼多半是正一宮的如晦真人代替師兄出席了。”

梵清惠柔聲輕嗯,道:“只因一向不得方便,清惠和如晦師兄倒也有多年未見了。這次要是能借蜀王的面子相聚一番,倒也是緣法。”微微側過半身,笑道:“妹妹假若不嫌棄,清惠便厚著臉皮搭個便車吧,可否?”

明月歡喜地執起梵清惠柔荑,道:“再好不過。明月求之不得呢。只是楊公子……”話到此處,心裡頭不禁踟躇。楊昭和梵清惠究竟是什麼關係,她也拿不大準。而且自己身為女子,更不方便邀請陌生男子同行。所以一時間更不知道該怎麼說話才好。梵清惠則微笑道:“楊公子他……”

“哈哈,既然成都那麼熱鬧,我自然也少不得去見識見識了。”楊昭搶先嬉皮笑臉道:“在下武功雖說不高明,但比起武安鏢局那三位,總還算是過得去。沿途替明月大家打點些雜事也都做得來。呃,就當是感謝明月大家的贈衣之德了。”

楊昭這番話可謂半真半假。一方面他確實存有報恩的想法,另一方面則是趁機想吃白食。難得路上遇貴人,假若還不打蛇隨棍上的話,自己身無分文,難道真要加入丐幫,討著飯南下去尋找陰陽令?再說,梵清惠這婆娘老是陰魂不散地纏著自己,甩也甩不開。不如就和李神通這些人走在一起,料想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她應該也不好意思出手再來殺自己才對。

李神通皺皺眉頭,厭惡之情從眼眸深處一閃而逝,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