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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部分

實質這個時代距離南北朝亂世未久,舉凡大寺大廟,必有絭養僧兵以作自保,淨念禪院更不例外。以寺中僧人的武功,即使朝廷出動軍隊強攻,恐怕也不是十天半月之間能夠輕易攻得下來的。

但雖然如此,禪院中卻又並無真正軍事要塞,如潼關、虎牢關等地的肅殺之氣。禪院內的建築群以中央大雄寶殿為核心四散分佈,佈置井井有條,格局精奇,氣勢宏偉莊嚴。難得的是雜而不亂,殿堂間又以竹林茂樹為隔,每一隅皆自成天地,流露出清淨幽深,與世無爭的氣氛。身處其間,能使人俗慮全消,於平和中自然生出喜悅自在。佛門聖地之譽,委實名下無虛。

正是楊昭得知衛王楊爽被擄劫之後的第三日清晨。淨念禪院依山而建,地勢頗高。此刻晨曦初現,朝霧未散。煙霞繚繞之下,更襯托得禪院下宛如極樂淨土。只因時間尚早,寺中僧人尚未起身作早課,所以到處洋溢一派安寧詳和,並無任何噪音雜響。

突如其來的馬蹄之聲,急似暴風驟雨,將這份安寧詳和狠狠踏得粉碎。禪院山門之外,兩名負責警哨的低輩僧人本正斜倚樹下,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解悶。乍聽馬蹄響起,立刻停止交談,不約而同地抬頭往山門外的大路望去。卻只見平坦大路,一輛漆黑的四駟馬車,正似疾風般由遠而近迅速逼來。四匹神駿良駒在車伕操控之下,只管放步盡情馳騁。十六隻鐵蹄下翻飛,起落處整齊得竟無絲毫之差。縱使形單隻影,但觀其氣勢,卻直有縱橫天下,不可一世之概。那兩名低輩僧人同時激靈靈地打個寒顫,相互對望一眼,也不假思索,立刻回頭就往山門的方向撒腿猛跑。片刻之間,只聽得“鏜~鏜~鏜~”的悠揚鐘聲從禪院內的鐘樓之響起。鐘聲瞬間遍傳全山,顯然有示警之意。但那鐘聲仍是不疾不徐,舒緩有致,意態甚是閒適,並無絲毫驚慌張惶。不過片刻工夫,就有兩名僧人身披袈裟,手提禪杖,從山門內緩步而出。兩僧豎掌合什,向山門外已然停下的馬車欠身一躬,齊聲念道:“南無~阿彌陀佛!”聲音宏亮有力,震得山門兩旁的樹木枝葉也簌簌作響,顯然全是內家修為不弱的好手。

楊昭推開車門,整衣而下。兩名全身也被斗篷遮掩得嚴嚴實實,絲毫不露廬山真面目的黑衣人隨之緊跟而下。小王爺深深吸了口氣,仰首運勁仰聲,喝道:“大隋河南王,柱國、左衛大將軍兼河南道行臺尚令楊昭,前來拜山。”聲尤未畢,禪院內鐘樓所懸的千斤巨鍾受其內力激盪,登時“嗡~”地自行發響,鐘樓負責敲鐘的那幾名和尚措手不及之下,立時只覺腦海中一昏,竟被鐘聲硬生生震得暈死過去。這等情況,山門外那迎客的三十六名僧人雖然並不知曉,但鐘聲入耳,耳鼓也是陣陣刺痛,感覺絕不好受。為首兩人下意識地對望一眼,心中各自凜然。左首側那名身材矮胖的僧人定了定神,道:“貧僧不懼,這位是貧僧師弟不貪,恭迎河南王殿下。”

楊昭輕聲冷哼,率領身後兩名黑衣人,負手拾階而。淡淡道:“了空和尚呢?本王親身到來,他居然還在禪院裡頭安坐得住。嘖嘖,這架子可真比王爺還要大啊。了不起,了不起。”

小王爺這兩句話說得輕描淡寫,但其中所流露的肅殺之氣,卻直是銳利如刀,絲毫不加掩飾。剎那間不懼不貪二僧同時只覺渾身發冷,直是如墮冰窟。身材高瘦的不貪勉強擠出幾絲生硬笑容,下意識地畢恭畢敬道:“掌門師叔與及令叔衛王殿下,都正在大雄寶殿相候,請河南王這就入寺相見。”

不貪抬出衛王來,明顯就是要警告楊昭小心言行,只可惜他心神為河南王威儀所震懾,這兩句話說得有氣無力,根本毫無氣勢可言,卻又能嚇得到誰了?楊昭冷笑一聲,也不理會不貪不懼兩僧,舉步徑直就往山門闖去。兩僧更不敢阻止,各自閃身而往左右相避,讓出中間一條大路來。眾人相繼進入禪院之內,眼著那條曲折小徑走了約莫半盞茶時分,陡然前方豁然開朗,道路兩旁所栽種的青竹向左右擴散開去,卻把中間的大片空地環抱在內。空地矗立著座小小殿宇,恰好將去路擋住。

只聽“吱啞~”輕響,殿門大開,有名約莫年屆六十,面色猶如銅鑄,鷹眉虯髯俱已花白,額兩旁生出一對仿似獠角也似的肉瘤,將額九點香疤也深險其中的老僧大踏步走出。他身僧衣半敞,露出了胸膛前堅硬似鋼的結實肌肉,神態囂張兇狂。乍見這老僧現身,不貪不懼兩人當場如蒙大赦,躬身喧聲佛號,繞開河南王,快步走入殿內。這老僧也不管兩人,只是震聲大喝道:“誰是楊昭?我是少林玄空,速速過來受死!”

“少林羅漢堂的玄空?看來你就是第一個關卡了。”楊昭負手傲然卓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