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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李俊領著他們快步來到一處狗舍房,介紹道:“小娘子選一隻獵犬如何?此間獵犬,皆是東西各國的名貴犬種,俱都精心調教過的,通人性、識人語,打獵遊玩,最是良伴……”

天愛奴淡淡地道:“我不喜歡狗,從來都不喜歡。”

楊帆想起她那晚對自己說過的往事,家犬都變成了野犬,與狼一起遊弋於村舍,以人為食……,不禁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李俊聲音一窒,心道:“這位客人倒是個不好應付的,只是既進了我家的門,若不叫她滿意而歸,豈不砸了我李某人的招牌。”

李俊想了想,道:“既如此,請小娘子隨某到後進院舍裡去,那裡的寵物,價錢可要更高一檔了。”

楊帆道:“老丈只管選只我家姑娘中意的寵物來,價錢麼,不是問題。”

李俊引著他們進了後院,走到一處牢籠前,向內指道:“小娘子請看,這些猞猁如何?這猞猁尖牙利爪,最能捕獵,不但通人性,賣相也好,是京中貴人們極喜歡的寵物。只是……這猞猁只吃肉,不吃素,平素的花銷……未免大了些。”

天愛奴輕輕搖頭,雖然臉上垂著淡淡的紗帷,可是誰都看得出,她瞧都沒瞧那籠中的猞猁,自打一進後院,她的目光就一直盯著院舍盡頭那幾座最結實的鐵籠。

李俊見她盯著院舍盡頭看,便咳嗽一聲道:“那邊籠中關了兩隻獵豹。這豹子生性兇猛,若是已經成年,便難以去其獸性、調教使用了,所以某這兒的獵豹,全都是從小就捕了送來,進行訓養調教的,故此,輕易也賣不出去。娘子請想,這麼多年餵養,搭上的人工不算,調教師傅的工錢不算,光是它每天要吃十幾斤肉……”

天愛奴擺了擺手,沒有聽他囉嗦,她徑直走過去,目光只輕輕一掃,便相中了那頭漂亮的母豹。李俊道:“小娘子,這隻豹子,價值……”

天愛奴豎起一支纖纖玉指,制止了李俊說話,然後緩緩前指,點向那頭體形修長、花紋妖麗的母豹,說道:“就是它了!”

母豹就像聽懂了她的話似的,恰在此時仰起頭,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一口雪白鋒利的牙齒,發出一聲令整座牢籠震撼的咆哮,然後伸出細長血紅的舌頭,優雅地舔了舔自己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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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代,胡人在大唐經商開店,開的最多的就是珠寶店和酒店。珠寶自不待言,西域珠寶無論是造型款式,還是珠寶成色,都較大唐本地的珠寶出色,而胡人酒家眾多,卻是因為胡人酒家有胡姬。

男人是酒店最大的消費群體,年輕貌美的胡姬侍酒,自然會引得酒客們趨之若鶩。

“摘蓮拋水上,郎意在浮花”,醇酒美人,相得益彰。

漢家女子拋頭露面做酒店侍應的太少,沒有競爭力。因之,胡人酒店越開越大,檔次越來越高,成為達官貴人、鉅商豪賈們最喜歡逗留的所在。

故而長安、洛陽一帶的大酒樓,一般都是胡人開的。

敦厚坊毗鄰北市,是洛陽極熱鬧的一處所在。敦厚坊內的“金釵醉”,就是洛陽城裡數一數二的胡人酒家。

天愛奴帶著楊帆和青衣小婢走進去的時候,臺上正有幾個胡姬在跳舞。酒店極大,卻只有一層,中間是一個圓形的兩尺高的表演舞臺,舞臺直徑數丈,四面八方的酒座都以這舞臺為中心相向而置。…;

如果有些酒客不想與其他人看見,夥計就會搬來座屏在他們的酒席外圍上三面。面朝舞臺的正面會另置一副折屏,如果客人不喜歡看舞臺上的表演,想要更加私密一些的環境,那麼就可以用折屏把正面也擋起來,這就成了一個四面不見人影的雅間了。

但是到這裡來喝酒的人,很少有把四面全擋起來的,他們到這裡來飲酒,本就是為了醇酒美人,哪會把美人隔在席外呢,他們喝得高興了,還會跳上臺去,與胡姬一同歌舞一番,甚或把胡姬趕走,來段獨舞呢。

能出現在這兒的酒客,非富即貴,這等有身份的人如此行徑,放在其它朝代,必定難以想像。你能想像一位富甲天下的七旬老翁,亦或一位年近六旬、學究天下計程車林領袖,又或者是一位年過半百、牧守一方的使君大人,在朋友、隨從、下屬,乃至完全不相識的人面前,醉態可掬地揮手踏足,歌舞自娛麼?

可是在這個時代,很正常。不但對那些地位尊崇、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來說很正常,就是對那些已經嫁人生子的婦人或者還養在深閨的姑娘們來說,也很正常,這無關於身份和地位,而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