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教訓自己順從朝廷才有前途,便罵街說:“我這個‘管帶大人’,是流水賬寫到瓢尾巴上的,還沒經那張金口玉牙恩准,真他媽的有些‘二條不叫二條——兩說(梭)子’。可老子也不咋急,也不咋上心。就是給老子套上了緊箍咒,一不順心也照樣兒去當‘三尾虎’,在沙坨子裡爬上爬下,在大草甸子上來來往往。哪個王八犢子,敢對老子說半句噎脖子的話兒,老子立馬擰斷他脖子!”
洪濤聽出了他在向自己叫陣,不敢再笑裡藏刀、暗裡戧毛,試探地說了句客套話:“貴管帶光臨敝衙,不知有何見教?”
許彪見他扔土垃坷探動靜,立時豎起眉毛罵道:“你乍還閉上眼睛嘎巴嘴——假裝說夢話?老子是來接朋友李宏回家養傷、過太平日子的!”
洪濤明知故問,聽了當然並不意外;他從許彪還沒叫自己下跪、侍立,而是賞了個“座兒”上推測,認為他還是顧忌王法的,便準備拿它當擋箭牌迎擋一下試試,便硬起頭皮說:“貴管帶……要保釋李宏,本縣理當從命。然……李宏逃旗在先,私……藏洋槍於後,律所不容。且李宏……已招供科刑,若無上峰諭令,實難枉法……”
許彪聽他不允,抓起公案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