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個。”
這次潭孤芳沒有再像往常一樣,順應張泉的性子閉上嘴,而是道:“那你想聽什麼?”
張泉禁聲不語。
“張泉,我有錯,你不必原諒我。”潭孤芳挺拔得走在張泉的前面,留給他一個寬厚的背脊。
他的聲音還是一樣死板又嚴肅,實在很難想像那天晚上他是用什麼樣的語氣叫喚他的名字:“我要親眼看到你戒掉毒癮。”
“……嗯。”
“……”潭孤芳有些訝異得回過頭。
張泉抬起臉:“你走慢點。”
“好。”
“……今天是誰跟你說我在這裡的?”
“……”
“不說是吧?我走了、啊……好痛、你手勁這麼大幹嘛啊?你弄痛我了!”
“……”
“你輕點!我不戒了我告訴你!”
“我會通知杜孝之。”
“不要!”
“我已經告訴他了,不戒也得戒。”
杜孝之知道這件事後勃然大怒,聽說他把張泉抓起來狠狠訓了一頓,餘時中是連想像都不敢想像。
杜孝之發脾氣通常是不會顯露在表面的,越是平靜越是讓人生不如死,但就算每次都被杜孝之弄得死去活來,他寧可自己躲起來偷偷害怕,也絕對不想親自領教一回杜先生的勃然怒罵。
事實上他的確還沒領教過什麼叫作勃然怒罵,反倒是他自己先施行了一回,物件就是他最害怕的杜先生。
☆、一四零(上)
黃元有睡前一根菸的習慣,雖然女朋友總是耳提面命,恨不得把他的耳朵揪下來唸到他肯戒菸,他還是寧可被她溫柔得轟炸,也不願意放棄他這個爛嗜好,煙癮是以前做基層的時候染上的習慣,沒辦法,壓力大著,一天一包當飯抽,即使他現在調整到一天一根,壓力依舊只增不減。
他在陽臺才哈到一半,就察覺屋內有動靜,他叼著菸走進去,正巧碰到迎面走進臥室的學藍。
黃元眉一挑,若無其事得抽出菸:“怎麼了,不是說有人來接?你們家司機呢?還是我送你回去。”
林學藍瞪著他不說話,清秀的臉蛋緊繃著,黃元被瞪著心虛,趕緊想把菸掐掉,又瞅見她手裡揣著一樣東西,仔細一看,那不是他的手機嗎?
“怎了?那不是我的手機嗎?學藍?”
林學藍看著他,很努力才剋制住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你、你是不是背著我……”
“什麼?說大聲點,沒聽清。”
林學藍抖著眼眶,尖聲道:“你是不是背著我劈腿了?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對我……你怎麼、這樣子對我!”
“蛤?”黃元這會煙也拿不住了,差點沒在手心燙出一個洞,他手忙腳亂得想伸出手,卻被林學藍躲開:“你別碰我,你、我,我這麼,我把我的……黃元,我告訴你,你太過分了,我一走,她電話就打來,你是不是沒想到我會回來!”
“學藍,你在說什麼,什麼劈腿,你都胡思亂想些什麼啊,我怎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你幹嘛突然沒頭沒尾的?”他指著手機:“你聽到什麼了?怎麼那麼大反應,你也知道我手機從不設密的,要是有什麼混帳,還能大剌剌的給你看?”
林學藍一聽,才覺得放心不少,但她又舉起手機翻出剛剛的來電,指著螢幕上的名字道:“這是誰,只寫一個字而已,你的通訊錄都是連名帶姓的兩個字或三個字,就這個只有一個字而已,我不記得你哪個朋友的名字有人叫時的。”
黃元啊了一聲,林學藍一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再也忍不住,眼淚撲簌簌的滾了下來:“是這個吧,你幹嘛騙我,你騙我多久了?黃元,你怎麼可以這樣,她打了好幾通,要不是我回來拿東西,你們早就、早就,你……”
黃元突然低吼:“學藍,你冷靜點,不要哭。那是男的,他沒事不會打給我,一定是出事了,你說他打了幾通?把電話給我。”
林學藍一聽到男的就自個兒安靜了,她見黃元口氣不對,趕緊把電話遞給他。
黃元兩三下就撥了回去,當者林學藍的面焦躁得踏著地板,沒人接,掐斷,再撥,他越撥眉頭越緊,不好的預感不斷加深,好在第五次撥出去的時候,接通了!
“時中!你還好嗎,怎麼了,怎麼會打給我?要不要緊?”
“黃元……”
“時中?你怎麼了?”黃元單手插著腰,掐著電話揚聲道:“你在哪裡?我去接你,你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