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點也太奇怪了。”
“哪裡奇怪?”
萬成先是搖搖頭,最後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慮:“你應該看過新聞了,樓青雲這幾天突然宣佈不接任首都長,他若是接了都長勢必要來北都,但他卻拒絕了,看來原因就出在你的母親住了院,他不得不留在海城,情有可原。”
“所以?哪裡奇怪?”餘時中咬牙追問道。
“但反過來說,也未免太巧合了。”
餘時中一聽,有種被一棒敲打在頭上的感覺,好像隱隱約約被點醒了什麼,卻暈呼呼一片,沒辦法思考。
“Clock。”萬成認真得盯著他的眼睛:“你母親因為承受不住太大的創商,才會失去那段記憶用來保護自己,但這就像是把她自己陷入一座棉花糖做成的迷宮,很安全沒錯,卻霧茫茫一片。
“她剛開始可能覺得很安心,迷宮最好越複雜越好,沒有人找得到她她會更安心,但久了久之,她走不出這個迷宮,沒有出口,沒有方向,她只會越來越仿徨,總有一天她的心智會受不了,找到任何一個洩口就可能會爆發。”
“那怎麼辦?”
“我雖然學的是外科的專業,但是,”萬成道:“我認為失憶最好的解藥就是讓她恢復記憶,讓她試著回憶她漏失掉的缺口,面對她所經歷過的事情,她才能走出困住自己的迷宮,雖然可能會很痛苦,但她才會找回自己存在的定位。”
“恢復記憶嗎?”餘時中迷茫了:“我不確定她想不想想起來,她每次一想起來就哭,她會哭著罵我,一直叫著爸爸的名字,罵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她只要一想到爸爸就……”
“時中,你父親他以前也是官員對吧。”萬成輕輕撫拍他的背,手指逐漸滑到青年的腰際:“他一直以來都跟樓市長維持友好的關係,最後幾年卻不斷遭到政風處打擊,你不覺得很奇怪,他是不是得罪到什麼人了?”
餘時中聽到父親兩個字,猛然一顫,他垂喪著頭像是連耳朵也軟趴趴得垂下來:“我不知道,爸爸很忙,應酬也很多,但他從來不在家裡講到工作的事。”
“那個人簡直是……”餘時中咬著牙,恨聲道:“我爸最後都要被抓去關了,他卻冷眼旁觀,什麼事都不作,就是要逼我爸他……!”
萬成收攏胳膊輕輕摟住他,把他的頭推向自己的肩窩,餘時中沒有反對,斷斷續續道:“什麼朋友,他根本就是在利用我爸,他假腥腥得對我們好,其實一直都在欺騙我們,說要開食府也是,根本就是要對我爸下套,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他明明最開始都很好的,對我爸很好,對我也很好,會帶水果給我們吃,會接我放學,甚至還幫爸爸訓練狗狗,他還對我說過……”
餘時中哽噎了一下:“叫我把他當爸爸看,也喊他爸爸。”
“但最後,他卻把我爸,把爸爸……害死了,還搶走了我媽,害她發瘋,甚至要殺我……為什麼?怎麼辦,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餘時中低聲喃喃:“你說我爸得罪的人,就是樓叔叔吧……”
“別怕,他抓不到你的,你別擔心,我永遠都會保護你的。”萬成輕吻著他的額頭,不斷撫拍他的肌膚:“你信不信我?”
餘時中推開萬成的摟抱,直視他的目光:“信你什麼?”
萬成的聲音又低又柔,就像穩重的大鐘,敲在他的心上,竟是格外有力的承諾:“我帶你去見你的母親。”
“真的?”餘時中一驚,他跳開萬成的身上,抓著他的肩膀不斷道:“真的嗎?”
“你信我嗎?信的話,就是真的。”萬成微笑道,伸出大手包覆他的手掌。
“信,當然信。”餘時中有些激動,惹得眼眶都紅了,萬成一時沒忍住那股的邪火,拽住他的手腕,輕而易舉又把人困進懷裡。
餘時中感到彆扭,他剛剛在情緒上也沒空在意萬成怎麼碰他,但這種姿勢, 他覺得很奇怪,忍不住掙扎道:“你放開我。”
“怎麼過河就拆橋?”萬成摟緊他的腰,雙手往內收縮了好幾次,才真正握住青年的細腰,他用下巴磨蹭餘時中的鎖骨,熾熱的吐息全落在敏感的肌膚上:“不是說信我,怎麼連抱一下都不肯?”
真不要說,萬成以前也老愛這麼鬧他,沒事就當他布娃娃似的任意搓揉,他鬧不過萬成,每次都要等大哥看到,大哥會直接不客氣得把他拉出來,這才獲救。
“你不要鬧我。”餘時中推著推,萬成又打定主意要跟他過不去,一不小心就被這麼個超過一米八的大男人推倒在沙發上,重得他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