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觀摩那紅石的婪妃,目光一頓,緩緩的折過身望向她身邊的男子,神色帶著幾分訝異與猜忌。
“帶她上來。”
祁燁言簡意賅,一手架在椅臂上,目光幽然的望向芊澤。芊澤被嚇傻了眼,兩眼無神,仍由兩個侍衛又把她給拖了上來。
“看來她嚇壞了。”祁燁微微一笑,頗有興致的睨視埋著腦袋,跪在地上的芊澤。女子全身戰抖的厲害,呼吸也頗為急促。眾人見祁帝清閒一笑,倒覺得緊繃的氣氛緩和了許多,畢竟整場祀會,祁帝雖然始終面掛笑容,但那笑並不算真正的笑。此刻他揚起嘴角,倒真有了幾分笑意。
“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男子下令,芊澤卻遲遲做不出反應。
“叫你抬頭了,聽見沒?!”那尖聲尖氣的男子又狐假虎威的一喊。芊澤才愣愣的抬起腦袋,雙眼氤氳著淚。她看不太清眼前的男子,她的心緊緊的揪在一起,只是想著她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要死了……
她雖是抬頭,但壓根就沒去看祁帝長成什麼模樣,只是一個勁的害怕,一個勁的哭。
祁帝見她看見自己,仍舊是一副戰戰兢兢,失神害怕的模樣,根本對他的長相,毫不注意。第一次見到他,能做到如此的女子,的確甚少,想罷,他心中起了些興致。
面前的女子,雙目無神,衣衫破褸,她清白的面容甚是怯懦。祁燁靜靜的睨視她,忽的,不知怎地,他覺得她的面容有一些熟悉,似曾相識。
他微微蹙起眉,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芊澤楞了楞,然後據實回答:
“芊澤,我叫……芊澤……”
黑眸微瞠,閃過一絲異樣,他依著的慵懶身子突的直了些。芊澤回答後,他竟一語不發許久,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芊澤看。神情裡有著打量,有著思忖,有著猜疑。芊澤淚珠兒滾滾落下,雙眼迷濛,哪瞧得見他盯著自己看。倒是在場的一些人,察覺了些許異樣。婪妃的美眸,落在祁燁的俊削的側臉上,一時間神色複雜。
“芊澤是種花呀。”
婪妃笑到,媚聲如絲,打破了祁燁專注的盯視。祁燁面色一沉,眸中閃過陰鷙,掠過一眼婪妃,又回到芊澤身上。婪妃不緊不慢的站起身,走到芊澤面前,笑著問到:“芊澤果真是好名字呢,就憑著這名字,我又不想殺你了。”
芊澤不敢看她,只是勾著頭。此刻,她覺得這個女子無比恐怖,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都令人毛骨悚然。
婪妃見她默不做聲,吃吃一笑,美目一抬,勾了一眼階梯之下,正按耐不住,企圖掙扎的洛羽晴。
“那人可是你姐妹?”
芊澤見她提到羽晴,忽的抬頭,清眸大瞠。目光灼灼,惹得婪妃一顰眉。
“你這是在瞪我嗎?”
婪妃見她的眸中,雖有著無盡的恐懼,但一提那階梯之下的女子,她神色卻又露出些警覺和袒護。似乎暗暗的在說,別傷害那女子!
芊澤目光一軟,慌忙低頭。
“你好像很在意她嘛!”
婪妃一挑眉,又轉怒為笑。
剛才在高架之上,這兩個女子相互挾持的向上攀爬,的確做到了生死與共。婪妃露出欣賞的笑容,拍拍手,似是很開心,雀躍道:“姐妹情深,我喜歡。不如這樣吧,今日我不殺你。你很勇敢,也頗有情意,你們姐妹倆我都收了,以後就跟著我,伺候我,如何?”
“她們是我們邊國的奴才。”
祀溪又是安耐不住,冷冷插了一句。婪妃面色一沉,冷冽的掃過來一眼,這眼神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慵懶勁。她對於祀溪一而再再而三的插嘴,阻擾,已毫無耐心,並且此時此刻,她的意圖再也容不得其他人打斷。
她定要把這叫芊澤的女子,收下!
那樣陰沉的面色只是一閃而過,婪妃立馬又露出燦爛嫣然的笑容:“祀溪公主,剛才我如有冒犯公主的地方,還請不要介懷。我只不過是想要要個奴才,邊國地大物博,奴才更是綽綽有餘。而且個個都像這兩個一樣,乖巧而又聰明。這樣吧,如果不讓我都要了,你就把下面那個給我吧,我瞧著她面善,煞是喜歡呢!”
她指著洛羽晴,面帶淡笑。
祀溪對她一反常態的順和措辭,大感不適。有些愣愣的望了望她,然後瞅了一眼階梯之下洛羽晴,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不要,她不給你,你要就給這個!那個我要了!”
祀溪立馬就中了計,見婪妃要羽晴,於是爭著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