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候肅心念一動,卻見付洋的手下快速把那根手指用盒子裝起來。
下一秒黑司曜低低的聲音制止了候肅的動作,唇角微挑,氣息微弱,似乎在忍受著斷指之痛,“走!”命令的口氣卻是一如既往的強硬,不容反抗。
候肅不甘心,但心尖上躥出一股寒意,黑司曜的眼神告訴他一切,要他照做。
候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車離開的,他的雙手抖得不成樣子,他從記事起就殺人,從來沒害怕過,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
後視鏡中主人捂住左手靠在座椅裡休息,車子裡有醫藥箱,剛才他簡單給主人包紮過,那切面至今令他印象深刻,整根無名指靠根被切掉,手指絕情而果斷,那切面血淋淋的同時露出骨頭,腫脹不堪,看樣子是發炎了,不知道是不是姓付的在刀上下了毒。
聽候肅講完,所有人沉默,他們完全能想象得到當時的畫面,可是有一個問題大家都不明白。
午徵性急,打斷沉靜,“為什麼姓付的不要大哥別的手指,非要左手的無名指不可?”
“你結過婚,你不知道?”秦嘯看了午徵的左手。
所有人也同一時間往午徵的左手看,午徵下意識舉起那隻手,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在亮光中閃耀,剎時所有人全明白了。
午徵差點沒跳起來,“媽的,這招夠毒的啊,姓付的這是想大哥就算和他女兒離了婚,這輩子也不能戴結婚戒指,他要讓大哥和鍾未昔一輩子處在遺憾和不完整的婚姻之中。”
正文 第278章 相互勾結
齊立非狠推了一把午徵,那意思是說休息室裡除了他們兄弟幾個,還有付施婕在。
午徵也意識到自己剛剛連付施婕一起給罵了,撓撓頭,“付小姐,對不起,我不是在罵你,實在是替大哥氣不過,你父親這一次做得太狠了。”
“我明白。”付施婕笑笑,“你們聊,我去看看。”說完人走出去。
等付施婕一走,大家紛紛過來推午徵,“你小子說話也不找對地方,人家好歹從日本趕過來,也算救了大哥一命,先不管那手指救不救得活,衝著這一份心思,不能這樣當面說人家。”
“我知道,知道……”午徵頭都大了,差點沒找個地方鑽進去。
黑司曜的貼身屬下此時從外面進來,“鍾小姐來了,在醫院門口,要不要讓她進來?”
“當然要。”所有人異口同聲。
“可是……”
“什麼可是不可是的,是不是大哥說過不見她?那是在日本,不是在中國,趕緊把人帶過來,不,不要帶到這裡來,帶到大哥的病房外……”
夜幕深重,飄起細雨,整個城市恍惚籠在雨裡,霧霧濛濛,看不真切,一切好象沉在悲傷中。
鍾未昔在雨中站了好長一會兒了,她在醫院門口一出現便被人攔了下來,不允許她進去,可是她知道他就躺在裡面。
在飛機上想著,越來越不對勁,在日本酒店有很多疑點,他為什麼要戴手套,並且執意不肯脫下來?提出兩個人需要冷靜的理由也牽強,他就算再怎麼介意牧離,也不可能意氣用事間接提出分手。
他們不是小孩子,不會因為一句草率的話而結束,所以她有一個強烈的念頭,他肯定是出事了,一定是那隻戴著手套的左手。
一想到手,馬上聯想到川澤家族的那條家訓,他難不成替付施婕把手……
不敢想下去,不敢去想那個字眼,她寧可是自己胡思亂想,到莊遲開的醫院來碰碰運氣。
沒想到一群黑衣人攔住她,心裡驟然緊縮起來,她知道他在裡面。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曜哥哥,你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曜哥哥……讓我進去……”
一群手下很無奈,鍾未昔不止一次出現在老大的身邊,他們下面早傳來了,老大和付家小姐離婚是想娶鍾未昔,他們不敢得罪,只能把她往外推,還要做到動作不要那麼粗魯,萬一把人弄傷了,老大醒了,他們可沒人膽敢負擔起老大的怒火。
細雨再小,淋得時間長了也將身體淋了個透,鍾未昔不管,她一心想往裡面衝,醫院大門在面前緊閉,沒有車輛來往,似乎因為特殊原因有意要將醫院停業一晚。
終於,她快支撐不住的時候,那些人放她進去,她拔腿就跑,慌不擇路,不知道該往哪裡跑,他又躺在哪個病房。
“我帶你去。”是秦嘯的聲音,拉她進電梯,按下頂層。
“擦擦吧。”電梯內,秦嘯遞給她一隻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