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的聲音輕輕響起:“左護法,屬下前來覆命!”
蕭紅嶼急躍而起衝出門外,一把扣住他手臂:“怎麼樣?夏雲初他如何?!”
李進手臂吃痛,卻不現了出來,急忙回道:“屬下奉命一路暗中護送夏公子回到川西雪山,沿途並無人騷擾。”
蕭紅嶼長長出了口氣,看來堯綠川果然不敢暗中下手為難,心中一鬆,又道:“然後呢?”
李進微微躊躇,道:“夏雲初回到雪山後亮出掌門權杖,可門中師兄弟似乎頗有疑問。屬下暗中觀察,曾見有數人將他圍在中間一一盤問,態度雖因那權杖而貌似恭敬,言語卻暗藏機鋒。”
蕭紅嶼皺了眉,心中焦躁。想到夏雲初當初身負殺害趙風之名,又曾被逐出師門,更被堯綠川汙衊與自己有私,此刻陸行風忽死,他卻孤身迴轉,眾人心疑也是常理。
眉頭擰起道:“那後來又怎樣?”
李進道:“屬下暗中藏著,聽夏雲初並不多解釋,只是高舉權杖凜然道:“師父和大師兄之死我雖知詳情,卻不便多說。師父生前曾對二師兄三師兄你們言道,將來手執權杖之人就是下任掌門,若各位執意不聽,我也無法。”然後他亮出手中劍,淡淡道:“雲初答應師傅接任掌門,決不能辜負他死前心意。再有人不服,上來用劍說話就是。”
蕭紅嶼一楞,忽然臉上有了急怒:“他身子剛好,敵得過那些人嗎?!”
李進搖了搖頭:“左護法莫擔心,他用了那招……“漫天花雨”。一招既出,連傷了數人,便沒人再敢有二話。有人帶頭跪下直呼掌門,大勢便已定了。”
蕭紅嶼怔怔聽著,乍聽夏雲初用了那一招平定形勢,心中又喜又悲,竟是呆了。
半晌長舒口氣,心道:“不管怎樣,他總是無恙了。”
正要再細問這其中經過,忽然目光如矩望向了遠處一個身影。片刻那身影已近,卻是教中鄭同和。鄭同和奔到近前,深深看了李進一眼,含笑道:“李堂主從川西回來了?”
蕭紅嶼心中一凜,心知他此刻直接聽令於教主堯綠川,這一問,指明李進近日行蹤全在堯綠川掌握之中。冷笑一聲:“幹什麼?鄭堂主連我的手下也要管了嗎?”
鄭同和連忙躬身回應:“屬下不敢。是教主知道李堂主已經迴轉,命我前來帶他前去問話,另外……”
頓了頓,偷偷拾眼望望蕭紅嶼:“教主知道左護法在此納涼,特傳話道:教主寢宮處新運來數丈見方寒冰,通室清涼,請左護法前去同享這難得舒爽。”
“你回去說:蕭紅嶼自問身份低微,不敢與教主同樂。”蕭紅嶼冷冷道。
鄭同和也不吃驚,又道:“教主還說,左護法要是不去,便把那個“請”字換成“命”字,要你即刻前往,不得有誤。”
蕭紅嶼心中大怒,狂笑數聲,拂袖道:“你只管回報,說我重病在身,不能前去。有什麼責罰,蕭紅嶼自領!”
鄭同和神態恭敬,不再多言:“是,屬下這就一字不漏回覆數主。”轉身向李進道:“李堂主也不去嗎?”
李進嚇了一跳,忙道:“屬下不敢,還請鄭堂主帶路。”
蕭紅嶼目送二人遠去,重重哼了一聲,轉身進了竹舍,端起一碗涼茶一飲而盡。
想起那日受不了堯綠川自殘,終於心軟再度與他有了肌膚之親,心中卻有說不出的氣惱。
初時只想暫時解了他難熬之苦,片刻就離去,可一旦上身,堯綠川百般痴纏功夫使將出來,又怎能一時便去?
直到日上三竿,方雲雨暫歇。可看著堯綠川沉沉睡顏,極盡雲雨後的滿足神情中卻猶自帶了絲得意輕笑。看在蕭紅嶼眼中,卻分外刺眼。當時便拂袖而去,直入百草谷中柳茗遺居,避而不見教中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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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日,堯綠川天天差人前來催他回教,可蕭紅嶼卻始終置之不理,這次鄭同和來,已是第九日上了。
次日下午,午睡剛起,竹舍外有所動靜,蕭紅嶼心中詫異,起身來到屋外,卻是一驚。
只見屋外數十人無聲而立,正中更是鄭同和。見他出來,將手中權杖高高一舉:“左護法蕭紅嶼,教主命你見令即刻回教,不得再用任何藉口拖延!”
蕭紅嶼冷冷掃了眾人一眼,道:“若我不去,是不是便要帶人強抓?”
“是!”鄭同和頷首:“左護法還是不要為難在下的好。”
蕭紅嶼不怒反笑:“好——你便上來試試。”
鄭同和心中一窒,眼看著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