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雲奉命,趕緊將宮裡發生的一切事由都寫信告知宮外家族。 事實上,宮外的赫舍里氏早有宮裡的人脈,赫舍裡芳儀天真的認為自己需要和宮外溝通,自己還握有一定得主動權,這些想法全都是錯覺。 赫舍里氏早就知道宮裡的情況,他們如今還沒有采取什麼行動,完全就是在等赫舍裡芳儀給他們手邊送理由。 赫舍裡芳儀傻呵呵的讓檀雲將信件遞了出去,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在她能的控制範圍之內。 “哎,娘娘還是太心善,早該處置,結果留到現在,直接成了一個把柄。” 書房裡,噶布喇忍不住開口,同時他還不忘在自己心裡計較若是動手,他們又該損失的人脈。 要知道,赫舍里氏一直是個大族,宮裡送出的信件也非只是送到府上,而是需要先轉交到族長手中,然後族長在召集人手,連同赫舍裡芳儀的親爹噶布喇一起,共同確認信件內容。 原本還不用這麼麻煩的,但誰讓噶布喇的身體自索尼病逝就一直不好,不得不卸任族長的身份,這就導致赫舍裡芳儀寫在信件中的內容也多了幾分被傳出去的風險。 如同眼下,信裡提到了慎刑司,又懇請家族出手幫助,可不就是有把柄在外面,需要家族幫忙收拾爛攤子。 “兄長說的極是,娘娘尚在閨閣時就心軟和善,眼下進了皇宮,待在那樣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又要護著自己和太子的人身安危,實在精力有限。 碰到如今這般情況,就該需要家族出手幫忙。” 接話的是赫舍里氏現任族長,也是噶布喇的堂弟,名叫噶咯,此人在赫舍里氏不算出名,但他頭腦意外的靈活,很擅於平衡赫舍里氏內部的一些矛盾。 起碼在噶布喇看來,他這位堂弟自上任開始,赫舍里氏原有的內鬥毛病就改善了不少,且此人對皇后和太子極為上心,待噶布喇也很敬重,是完全的‘自己人’。 “不知族長高見?” “高見談不上,但慎刑司的人是絕不能留的,娘娘和太子就是咱們赫舍里氏的未來希望,無論如何,都務必要確保他們兩人的安危。” “族長英明” “……” 從噶布喇家中出來,噶咯收起臉上的笑容,快步回到府邸。 “老爺,咱們真要冒著風險替皇后當打手去解決慎刑司的人?” 噶咯身邊的謀士忍不住開口,他是不建議這麼做的,因為完全對赫舍里氏沒有任何好處。 “自然是要處理,但該怎麼處理,還需商量。” 噶咯曲手敲了敲桌面,他從這次的信件中嗅到了一絲機會。 “雖說赫舍里氏和娘娘以及太子的利益完全是一致,但有些事情,做起來還是風險太大。” 感慨一聲,噶咯靠在身後的椅子上,眼神中透露著熊熊野心,“動慎刑司的人一定會讓赫舍里氏損失慘重,這樣造成的負面影響族人是否願意?哎,娘娘是給我出了一道難題啊。” 難題? 謀士心裡一動,眼神留意著他這位主子的神色變化,嘖,莫非有別的打算? “身為族長,當以家族利益優先,還是以宮中利益優先?” 噶咯抬頭,神色銳利地看向站在他跟前的謀士。 謀士低頭沉思片刻,即刻回覆到自然是以家族利益為先,畢竟是族長嘛,宮裡再好那也是長遠利益所在,家族才是族長現下的立足根本。 “是啊,所以這一次,只能先對不起娘娘和太子。” 噶咯滿意地點了點頭,同時他伸手摸了摸下巴,慎刑司的事該管還是要管,但不能動用家族的人脈,他那位便宜堂哥不就單獨留給皇后一些人脈?乾脆就用這些吧。 到時皇上哪怕追究起來,損失的也只是皇后自己。正好,他熟悉的太醫都說皇后的身體不算很好,包括太子得了天花,痊癒之後也留下了不小的後遺症,那有關這位皇后和太子的份量,就得重新估算。 赫舍里氏投資不能沒有回報,倘若皇后和太子來一個半路夭折,對他們來說就是血本無歸的買賣。 既如此,那為何不將寶壓在他們自己人身上?要知道他的女兒,再過三年也到了參選秀女的年紀,而皇后的親妹妹今年尚不過七歲稚齡,單憑這一點,噶布喇拿什麼和他爭! 種種想法,最終圖窮匕見。 擺了擺手讓眼前的謀士退下,噶咯坐直身子,拿起一旁的筆墨將回信寫好。 叫來候在門口的管家,“將這兩封信件遞進宮裡,一封送去坤寧宮,一封送去寶華殿。” 管家點頭退下,“奴才明白。” 噶咯聞言,悠閒向後一躺,同時心裡美滋地期盼著事情的進展,再快一點,那赫舍里氏才能真正的為他所用。 …… 最近宮裡談論最熱鬧的事,就是太皇太后再抓了一批宮人送去慎刑司後,慎刑司突然出了事。 倒也不算什麼大問題,但是得知內情的人都明白原本有些比較重要的探子全都一命嗚呼,明顯是被人抓住機會殺人滅口。 “連訊息都沒有審出來,怕是太皇太后要被氣到。” 這打的就是太皇太后的臉,當著這位曾經的宮鬥冠軍的面耍手段,不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