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
陳雨薇很閒適地安排著自己的日常,儘量不讓自己太無聊。
星葵一邊替陳雨薇穿衣梳洗,一邊搖頭解釋她也不知。
高玉這次過來的突然,皇上已經有些時日沒有召見自家娘娘。
“主子,奴婢試探過,高公公只搖頭不說話。”
臉上表情看不出來什麼,高玉相比完全投靠過來的吳書來,還是有些差距。
起碼在與翊坤宮相處的尺寸上,高玉就很有分寸。
輕易不會越過雙方畫好的那條紅線,有關弘曆的近況,更是瞞的很緊。
“只搖頭不說話,什麼毛病?”
陳雨薇嗤地一聲,示意星葵替自己處理有些散亂的頭髮。
“不想說就不說,皇上找本宮可真是一件稀奇事。”
講不好又是一次心懷目的的試探,畢竟弘曆這些年常幹這種事。
弘曆怕啊,怕翊坤宮一脈奪權,怕翊坤宮一脈起心思,怕翊坤宮一脈不受控制。
但除了翊坤宮一脈,他又實在翻不出其他能與前朝對抗不落下風的棋子。
之前為了平衡,弘曆思來想去,乾脆把永瑢和永璂提拔了起來。
結果事實證明,這兩人在朝堂多年沒有建樹,真不是想要藏拙,而是實在蠢笨,根本拿不出手。
兩人得了親爹看中,說什麼都要好好表現一番。
然後弘曆直接傻眼,最後萬分無奈地將兩人又摁了下去,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沒了這兩個大的,又不能動翊坤宮一脈的阿哥,弘曆在略過不得他心的永瑆(慶妃之子)和永玥(寧妃之子)之後,只能將目光放在令貴妃所生的永琰身上。
可永琰今年才十四歲,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貨色,加之令貴妃出身也不比陳雨薇強上多少,這令弘曆萬分糾結不知如何是好。
而弘曆一糾結,就喜歡去找陳雨薇的麻煩。
各種試探和暗示層出不窮,陳雨薇甚至都懷疑弘曆有病,不然幹什麼見天的找她不痛快。
幸虧後面弘曆安分了許多,不然陳雨薇的計劃還得提前。
將手上的流蘇簪插進發絲固定,星葵伸手扶起自家主子,將人恭恭敬敬送出翊坤宮大殿。
高玉是帶著轎輦過來的,見陳雨薇穿著一身雍容華貴的服飾出來,忙不迭的請人上轎歇腳。
陳雨薇虛點了點高玉,“高公公近來可是翊坤宮的稀客,今日怎麼不提前差人招呼一聲?翊坤宮的奴才粗俗蠢笨,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公公見諒。”
陳雨薇這話,妙語連珠一套落下來,高玉能做的就是強忍著笑模樣聽著。
心裡暗自感慨日後得罪了誰都不能得罪女人。
皇貴妃的氣場實在是強,幾句話堵的他半點不敢反駁。
笑呵呵地讓跟過來的小太監們抬著轎輦起身離開,高玉小心陪著不是,但該不說的話還是不能說。
陳雨薇:……
陳雨薇橫了一眼高玉,“高公公真是銅牆鐵壁,一般人都撬不開公公的嘴。”
高玉無奈,“奴才不過是得了青眼,能被分配到主子跟前伺候。
娘娘的話奴才不敢不回,”但皇上的交代他不敢不做。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用太費勁,因為你不用說的太明白,對方就能懂。
陳雨薇知曉高玉的謹慎小心一切源於弘曆的陰晴不定,喜怒隨心。
畢竟翻臉不認人這種事弘曆已經做過太多。
“公公不愧是御前總管,能在皇上跟前侍奉多年,都是公公自己的本事。”
御前的人不知道換了幾輪,只有高玉還能站住位置紋絲不動,足以可見高玉的手腕才能。
“娘娘高看,奴才不敢。”
被皇貴妃開口誇讚,高玉心裡儘管得意卻也不敢表現。
轉過身讓抬著轎輦的小太監們抓緊時間趕路,高玉繃著臉,儘量不在臉上表露出任何情緒變化。
陳雨薇見高玉打死不說,她自然沒了繼續詢問的意思。
老老實實的坐在轎輦上由著小太監們抬去養心殿,陳雨薇心裡琢磨著此次弘曆叫她過去的可能目的。
試探?
關於什麼的試探?
如今能讓皇上忍不住叫自己的,只有他屁股底下的位置。
皇上打算立繼承人?那該秘密立儲,再將聖旨放在金鑾殿上那塊正大光明牌匾後面啊。
叫她過去做什麼?總不能詢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