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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然齊刷刷地跪了下來!正午日光下的人海,血汗緊貼大地。

“動手。”君無意淡淡吐出兩個字,如金石擲地。說話間,他已用手臂撐著自己,從輪椅上吃力地移動下來,趴在剛才張統領受刑的地方。行刑計程車兵愕然張大嘴,無論如何也打不下去。

“違軍令者,與罪並罰。”君無意揚聲道,“還不動手?”

行刑計程車兵終於顫抖著揚起軍棍,一棍打在君無意的脊背上。

數千人瞬間一片死寂。

連陽光都彷彿凝成了滾燙的血滴,方圓數百米唯 的聲音,就是棍棒落在血肉上的悶響。

五十、五十一、五十二……午日的陽光白如細鹽,毒辣地撒在新綻的傷口上。

九十三、九十四、九十五……君無意額上汗水涔涔,後背已被血浸透。日光晃得人眼睛生疼,沙場男兒的眼眶都紅了,他們的淚遠比血更珍貴,但此刻,愧疚的淚水落在一張張鐵打的腮上。

軍棍的前端已染成了紅色,行刑計程車兵臉色慘白地打出第一百棍,突然,一滴鮮血濺在他的臉上,士兵的軍棍從手中無力滑落,兩眼一翻,直直向後昏了過去。

君無意緩緩抬起頭來,聲音虛弱但清晰道:“換人。”

“將軍!”衛校尉緊緊抱住他的腿,淚流滿面喊道,“不能再打了,將軍!不能再打了……”

“繼續。”君無意的聲音雖小,但力如磐石不容抗拒。

滿場士兵中,卻無一人願執棍。

“夏至,你來。”君無意點名命令道。

夏參軍臉色慘白,跪下身撿起軍棍,手中有千斤重量,幾乎要壓彎他年輕的脊背。

一百八十四、一百八十五……行刑的夏至見君無意身下的血跡不斷擴大,頭腦中嗡嗡作響,等終於打到兩百棍時,夏至虛脫般癱倒在地。±兵們早已泣不成聲。

君無意竟然還清醒著,用手臂撐著自己……衛矛衝上來,流著淚將他扶上旁邊的輪椅。

突然,一道銀光直射而來!衛矛拔劍去擋,哐噹一聲,暗器被劍擋落,飛刀上掛著張紙條。

“將軍!將軍!”士兵們已衝了進來。

君無意抬手示意眾人不必慌張,喘息片刻,吃力地道: “把紙條取給我……”

七 絕境

字是狂草,紙是宣紙。

欲知蘇長衫下落,你一個人到北三里樹林中。

看不清君無意眼底的神色,眾人只見他將紙條揉在掌心,推動輪椅朝外走去。

“將軍!”衛矛急忙阻攔道,“你要去哪裡……”他話未說完,君無意已經拂開他阻攔的手,“全軍待命,任何人不得跟隨。”

陽光潑在後背的傷口上,如烈酒火燎一般劇痛,君無意眼前一片模糊。

推著輪椅艱難地往前走,不知走了多遠,背後突然傳來喊聲:“將軍!”

葉舫庭氣喘吁吁地追了過來,“大小姐我去安葬了唐小糖,晚回來一點,你就出這樣的狀況……於公你要執行軍法受兩百軍棍;於私,你要在心裡點點掐死自己,是不是?你怎麼這麼傻啊!你是好人,不要一下子就上了蘇同那個壞狐狸的當!”

君無意緩過一口氣來,按下她的手。

“你放心,我們的兄弟都是老實的獵人,碰不到狐狸一根毛的。蘇同那傢伙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竟然要把我們都趕走……可惡!”說到這裡,葉舫庭狠狠地皺起鼻子,“可他趕人的方法實在一點也不高明,不打腦袋,不打心肺,專拍肩膀。”

她一雙眸子滴溜溜地瞅著君無意,獻寶似的從口袋裡摸出葉氏專用鵝毛扇,扇著光禿禿的扇子,“你知道嗎,軍醫蕭大夫昨天要收你雙倍的診金,因為他說你裝受傷,忽悠他半夜起床!”

君無意聽著她說。

葉舫庭連連搖頭嘆氣,學著蕭大夫捋白鬍子的動作,粗聲道:“老夫已經檢視過了,君將軍的肩上受了一掌,但這一掌很奇怪,剛好打在三角骨的前側靠近鎖骨的三寸處,除了屁股之外,這個位置就是全身上下最安全的地方……將軍的運氣實在太好。”

她老氣橫秋地學著老郎中彎腰弓背踱步,競模仿得有三分相像,“唉,唉!

老夫半夜白起來了。”

君無意終於忍不住苦笑。

葉舫庭猛然蹲下來,毫不客氣地捏住君無意的臉,絲毫不覺得身為女孩子,說“屁股”這個詞會不好意思。

“君將軍,你還是笑的樣子好看。”她蹂躪君無意的臉,要人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