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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責人,樂睇除了遵照遺囑,安排將諾夫斯基的遺體送回俄羅斯安葬,亦必須應付所有的採訪。

媒體對來自臺灣的裴樂睇充滿興趣,她生長於育幼院的過去與舞蹈經歷被一再拿出來探測,但樂睇從不隨之起舞,她從來就不懼怕蜚短流長,她只在乎一件事——

維持舞團,並讓諾夫斯基的舞蹈精神,透過她的手傳承下去。

樂睇開始策劃羅曼、諾夫斯基的回顧展。

與探索頻道合作製作紀錄片,緬懷羅曼、諾夫斯基傳奇的一生。

安排世界巡迴公演。

以羅曼、諾夫斯基名義成立基金會,資助有天分有才華的舞者。

著手規劃成立羅曼、諾夫斯基舞蹈學院。

這些事情,花費樂睇十五個月的時間。

十五個月過後,樂睇宣佈將舞團的事暫時移交給副團長多麗,閉關三個月。

“樂睇,你怎麼會突然想要離開舞團三個月?”多麗憂心忡忡得問。

“為了創作。”

“我不懂。”

樂睇微笑。“多麗,我們不能安於重複扮演過去的舊舞碼,如果新的舞碼不能被接受,表示觀眾無法認同沒有羅曼、諾夫斯基的舞團,我們的努力等於白費。”

多麗同意了她的決定。

於是,樂睇帶著簡單的行李,從紐約飛回臺灣。

第9章(2)

再度回到臺灣,是熱浪襲人的七月。

多麗幫樂睇在臺北郊區租了一幢河岸的小屋,這裡將是她未來三個月的棲身之所。

樂睇放下行李,推開落地窗走向面河的露臺,深吸了一口氣,讓清爽的空氣充溢她的肺葉,直到她覺得足夠了,在才返回屋裡,開始探索這間屋子。

她不知道多麗怎麼找到這個地方,但這裡確實適合靜思創作,它的地點遠離市區,卻又不至荒僻。

巧合的是,這屋子的主人似乎也是一名舞者,所以屋裡闢有一間舞室,並配有最好的音響,此外,CD與DVD的收藏亦豐富的令人驚喜,就如同孩子走進了糖果屋,或是酒饕逛進了酒窖,令人流連忘返。

樂睇一一看過櫃中的CD,發現屋子的主人與她的喜好相近,裡頭有不少CD是她自己也有收藏的,這個發現令她非常愉快。

房間以舒適為主,是柔和的紫藍與白色調,並且非常女性化。

客廳並不大,但有一張令人一坐下就舒服得不想移動的柔軟沙發,客廳的牆上嵌著書櫃,樂睇看了看,多半是文學類書籍或攝影集。

多麗真是設想周到,再也沒有比這裡更適合她獨處構思新舞碼的地方了,她簡直愛死了這裡!等她回紐約,或許她會請多麗幫她聯絡者屋子的主人,要是對方願意割愛,她希望能把這裡買下來。

長途飛行與炎熱的天氣使樂睇決定衝個澡,打從接下舞團之後,樂睇就沒有休息過一天假,回到臺灣的第一天,她不急著投入工作中。

其實諾夫斯基在紐約、洛杉磯及莫斯科都有專屬的私人舞室,在他過世之後,樂睇理所當然成為這些舞室的所有人,她可以自由使用,但是當多麗問她打算到哪裡構思新作時,她卻不假思索地就回答:“臺灣”。

過去十五個月以來,回到臺灣成為她心裡最深的想念,不只是因為這裡是她的故鄉,也因為這裡住著她深愛的人。

她經常夢見婚禮的那一天,她穿著白紗,站在教堂的門外,等著進入禮堂,與貝一葦在神的面前交換誓約,但是她等了又等,那扇門始終不曾開啟,當她終於忍不住自己開啟了門,卻發現教堂裡空無一人,沒有鮮花,沒有賓客,也沒有貝一葦。

這是她夢裡最深的缺口。

每當她夢見貝一葦,醒來後她會無法剋制的像個孩子般痛哭失聲。但是慢慢的,她夢見貝一葦的次數變少了,有時她一個月也夢不到一次。

人會漸漸習慣身邊的一切,不管那是不是心甘情願的,這或許就是時光所給予的仁慈。在漫長的時光之河中,人會丟失很多東西,沒有人可以撈回全部,有時候就連自己都會流失。

現在她又回到臺灣了,但她不會去找他——能與他住在同一個城市裡,呼吸一樣的空氣,她已覺得足夠。

十五個月來,他們不曾有過聯絡,向來往後的日子也不需要。

那天她既選擇離開,將所有的屈辱與難堪留給他,就預知了今日兩人行同陌路的結局。

樂睇努力將對貝一葦的思念壓抑在內心的最深處,但偶爾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