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用電池。”
一裝上電池重新開機後,果然湧入一堆簡訊。
樂睇一面check簡訊,一面順手開了一罐礦泉水喝。
幾乎都是貝一葦傳來的簡訊,從叫她起床到通知她已經出發前往飯店,十幾封簡訊使樂睇邊看邊笑。
直到她看見多麗傳來的簡訊,笑意從樂睇唇邊隱沒——
“諾夫斯基老師病危,高雄縣XX醫院十二樓特等病房。”
礦泉水瓶從樂睇手上落下,水從瓶中流出,浸溼了白紗禮物的裙襬。
老師……病危……
樂睇用發抖的手回撥多麗的電話,希望這則簡訊只是個惡劣的玩笑。
電話只想了一聲,立刻被接起。
“喂,多麗……”
“老天!樂睇,你怎麼現在才回電?你知不知道老師一直在找你,他從巡演結束當天就病倒了!他……”多麗忽然爆出痛哭,“他快不行了……你快來!快來……”
樂睇只覺一陣天旋地轉。
天啊,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樂睇當機立斷的拿掉頭紗,脫掉新娘禮服,踢掉高跟鞋。
換裝完畢的怡文一走出更衣間,就看見樂睇竟換回平時的穿著,禮服與頭紗被棄置一地,怡文呆住了。
“樂睇……你怎麼了?”
樂睇望住怡文,臉上滿是淚水。“怡文,對不起,我有重要的事……我必須馬上趕到醫院去。”
當怡文意識到樂睇打算做什麼,她的小臉漸漸發白。
“去醫院?可是……你和一葦的婚禮就要開始了——”
一葦……想到自己也許得不到貝一葦的諒解,樂睇的心坎一痛,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攫住了她。今日她從這裡離去後,兩人也許就真的形同陌路。
“對不起,我想今天沒有婚禮了。”
“不要……”怡文的眼眶登時紅了,顫抖地道:“一葦很愛你,他真的很愛你!如果你走了,他……他會受不了的……”
怡文的話幾乎扯碎她的心,樂睇挺快的閉了閉眼。
“對不起!”
說完,她抓起包包,頭也不回的奪門而出。
樂睇沒有見到羅曼、諾夫斯基的最後一面。
就在樂睇抵達醫院門口時,羅曼、諾夫斯基的心跳停止跳動,心電圖拉出怵目驚心的一直線,發出刺耳的悲鳴。
當樂睇衝進特等病房時,醫生正在停止急救,記錄下羅曼、諾夫斯基的死亡時間。
一代現代舞大師,與世長辭。
舞團團員們放聲痛哭,在一片嚎啕聲中,樂睇的喉嚨緊縮,眼淚乾涸,如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般立在羅曼、諾夫斯基病床邊,凝視他無喜無怒的容顏。
一名護士拉起白布,正要覆上諾夫斯基的臉,樂睇卻制止她。
“不,還不要。”
像是能夠體會樂睇的心情,護士退到一旁,收拾散置一旁的急救用具。
在這時刻,樂睇的腦中忽然掠過許多過去的片段,但她想起的盡是羅曼、諾夫斯基破口大罵的怒容,以及被舞團開除時,他那嚴厲、疼惜又失望的眼神。
很少人見過羅曼、諾夫斯基的笑容,他總是像只一掌拍在倒刺上的獅子般暴躁,可是,在這一刻,樂睇卻如此想念他吼人的聲音。
“樂睇……”
樂睇茫然抬首,看見哭腫了眼的多麗。
“多麗,我沒有趕上。”
“樂睇……”她深吸一口氣,忍住眼淚道:“這是老師要我交給你的。”
樂睇接過多麗遞給他的一緘信封。
開啟信封,裡面是幾份檔案。
“老師把舞團交給你了,這是老師最後的心願。”
樂睇咬住下唇,一種不可抑遏的悲痛使她哽咽。
她搖頭,“我辦不到……”
她明白,交到她肩上的,是多麼巨大的責任,巨大得幾乎令她承擔不起。
“你可以的,”多麗含淚擁抱她,“我會幫你,我們都會幫你的。”
樂睇仰首,努力將淚意嚥下。
她撐得起這份重責大任嗎?她不知道,但她只能全力以赴。
過去,她曾讓諾夫斯基失望,這次,她不會再重蹈覆轍。
國際級舞蹈大師辭世的訊息,很快的成為全球媒體關注的焦點。
身為“諾夫斯基舞團”的繼任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