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屹沒有理會大牛有點慍怒的語氣,問道:“大牛,剛才發生了什麼?從頭到尾跟我說一邊!”
“剛才?剛才你不是也在麼?”大牛不解地反問道。
“我叫你再從頭跟我說一遍!”辛屹大聲地說道。
“剛才,剛才我推開門裡面很黑,我一腳跨進去就滑了一跤,然後你開啟了燈,然後我就看見了病房裡面滿地的血和倒在血泊裡面的兩個人,然後我在地上爬不起來,然後我就看到了血泊裡面有一把刀,然後我就拿刀砍在了門上把門拉過來,然後我就扶著門站了起來,然後我就從裡面出來了,然後我就看到了護士,然後護士就跑了還說我殺人了,然後……就是這樣,辛哥,是這樣嗎?”大牛一口氣說完了事情的經過,在他的敘述中一共用了十個“然後”,也可以看出他現在雖然驚魂未定,但好歹已經能夠按照順序準確地說出事情的經過了。
“是,就是這樣的,記住你所看到的和你剛才所說的,不管誰問你,你都要按照這個事實說,不能前後有矛盾知道嗎?”辛屹正色說道。
“我知道了,可是辛哥,這裡面是什麼人啊?”大牛問道。
辛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但是這是個針對自己的陷阱卻是一定的。這時候走廊那邊已經傳來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一大群醫生、護士、醫院保安、病人、家屬向這邊湧了過來,一個保安模樣的人隔得老遠就大聲叫道:“你們,不許動!我,我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分明是把辛屹他們當成了殺人兇手了,那幫人仗著人多,小心翼翼地向鐵門附近逼了過來,辛屹卻上前一步大聲喝道:“不要過來了!等警察過來!你們這樣會破壞現場的!”
保安模樣的人聽辛屹這麼說愣了一下,旋即冷笑道:“我們不過來你們也跑不掉的!警察馬上就到了,我勸你們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辛屹也懶得理他,跟這種人說也說不清楚,索性走到鐵門跟前伸手把鐵門關上以阻止他們進來,然後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通了陸劍鳴的電話:“陸局你好!我辛屹,我現在在龍川市第一人民醫院,對,這裡的615病房發生了命案……啊?是他?現場還有兩個男的……好!我知道了,你趕緊過來……好,在你沒有到之前我會負責保護好現場!”
打完電話辛屹才知道,原來這間615病房正是喬森的病房,那天晚上喬森被抓之後就直接被送進了龍川市第一人民醫院,而這間病房也是公安局送重刑犯就醫的指定病房,所以才是單獨的並且用鐵門隔開的一間。喬森被送到醫院之後,由於他並不是什麼重大案件的證人,也由於他的身份並不是什麼人都敢動的,所以王煒只派了四名刑警輪流守護,可是萬萬料不到的是喬森竟然出事了,也不知道是他的哪一方仇家居然如此大膽敢潛到醫院裡面來行兇,而且還殺害了那兩個守護的刑警。
本來像喬森這種社會渣滓是死不足惜的,反而還會有人為他的橫死放鞭炮擺酒席慶祝,但是也是由於他的身份特殊,這件事情就嚴重了,喬森是喬克強的獨子,喬克強必然會因為這件事情大動干戈,而且喬森還是死在警方的羈押期間,接到辛屹的電話之後陸劍鳴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龍川的政法系統將要大地震,而自己這個公安局長肯定是首當其衝該卸甲歸田了,但是隻要在位一天就要盡一天的力,這是陸劍鳴一貫的工作原則,所以在吩咐辛屹保護好現場之後他馬上電話調集人手直奔醫院。
人群進不來,辛屹他們也沒打算要出去,兩方就這樣耗著,過了不長時間,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扒開人群走了過來,人群一見警察來了連忙爭先恐後地向警察同志描述著他們想當然的案發經過,一個制服警察煞有其事地詢問著,不時地點著頭表示對群眾們的意見非常贊同,幾個警察拔出了配槍隔著鐵門指著辛屹他們厲聲喝道:“把手放在頭上!靠牆角蹲好!不要試圖反抗!不然我們就開槍了!”
辛屹本來摟著沈姍姍靠在牆邊,見警察這麼叫抬起頭來看了他們一眼,淡淡地說道:“別瞎搗亂,我已經通知了你們陸局長了,在他沒到之前你們只能呆在外面。”
一個年輕的警察根本就不信辛屹所說的,冷笑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啊?少廢話!叫你怎麼做就怎麼做!雙手抱頭靠牆角蹲好!”
“不然怎樣?開槍是不是?那你儘管開槍試試。”辛屹很反感這種囂張的小警察,叫他辦案他不行,叫他在群眾面前裝逼他可是一把好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光榮而偉大的人民警察一樣。
“你不信我敢開槍?!”年輕警察被氣得不輕,手裡的槍也開始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