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舅母已經知道錯了,而且舅母如今都已經丟開尊嚴跪下來求你了,你還想怎麼樣?沒想到姝兒妹妹你竟是這樣的人……”
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
墨姝忽然覺得十分可笑,看著旁邊一些莊戶村民已經明顯不忍的神色,有心想作出弱者的樣子,卻憋不出淚水,當下只好掩面傷心道:“我是怎樣的人?我總共才學了多久的醫術?不過是見張公子面色有些不對,想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才不顧劉媛姐姐你會惱了我,終是提了一句。”
“但我這好心好意,得到了什麼?當劉媛姐姐你的舅母詆譭我和我家人時,你可有為我說過一句話?我想著張夫人終究是你舅母,你總沒有立場去指責長輩的不是,所以我也沒有說什麼。”
“我以為看錯了,畢竟我總共也就是看了幾本醫書,從平日到玉湖山莊和晉國公府的幾位大夫口中學到了一點皮毛,即使是看錯也是正常的,還慶幸張公子沒有什麼問題。”
“沒想到不幸的是我卻說中了。但就因為我好心提醒了,所以張公子犯病,就是我的錯?我相信張府在張公子發病之後,定然有延請名醫前往診治,張公子這病症是不是一早就潛伏了的,大夫自然也有提及,還請張夫人與劉姑娘說說,張公子這病到底是之前就有了的,還是我說了之後才染上的?”
墨姝這話一出,眾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廖氏和劉媛。
但廖氏雙唇動了一下,卻是說不出話來。正如墨姝所言,在張華犯病之後,張家立即請了太醫診治。
而太醫診出的結果也是說張華這病症確實已經有一段時間,只是之前請脈並沒有怎麼注意到,這才未能及時察覺。
若在墨姝提醒之後就及時檢查並醫治的話,張華也不會像現在病勢洶洶。
說起來,如今張華一病不起與廖氏沒有將墨姝的話放在心上,而延誤了病情,有很大的關係。
但廖氏並不願意承認這一點,所以在劉媛有意無意的慫恿之下跑到山莊大鬧,想把罪責推給墨姝。
如今墨姝問起,廖氏一時找不出話可以反駁。
因為即使廖氏不承認,只需要有心人問一下太醫,這件事也會真相大白。
而劉媛稍一遲疑,已經想到這些鄉民根本沒有什麼機會找太醫證實這件事情,當前緊要的是要麼迫使墨姝為了不擔上見死不救的壞名聲,而去救張華。
這麼一來,無論墨姝最後有沒有醫治好張華,劉媛都有話可以放出去。
若是墨姝治好了張華,就說明墨姝之前的推脫確實是因為個人的私怨,而想見死不救,最後還是廖氏跪下相求才鬆口,可見墨姝品性也不怎麼樣。若墨姝沒有醫治好張華,就更不可饒恕了,這完全可以說是因為墨姝記恨廖氏的話而故意沒有盡力,以至於只是做個樣子而沒有真正去醫治。
假如墨姝一口咬定了不願意醫治張華,劉媛自然要坐實墨姝見死不救的。
因此,劉媛抬頭道:“沒錯,表弟的病症確實是之前就有的,正因為姝兒你能提早地看出來,定然比張府請的大夫醫術更加高明,想來定是有辦法,可以救我家表弟的,對不對?”
墨姝仍是搖頭:“我只是覺得張公子面色不對,但並不知道他是何病症,別說如何醫治了。我與劉姑娘也相識一段時間,你可曾聽說過我曾經治病救人?連張府延請的太醫都無能為力,不知道劉姑娘何以認為我能醫治張公子?若劉姑娘因為我不懂醫術無法醫治張公子,而覺得我是見死不救,我不知道劉姑娘是不是也算是見死不救。”
“至於劉姑娘堅持覺得我不擅醫術而無法救人,是懷恨在心,又覺得就因為張夫人跪地相求,一個不會醫術的人就應該貿然給人醫治,我實在不敢苟同。甚至於劉姑娘還以張夫人跪地相求一事,問我想怎麼樣,我倒還得問張夫人劉姑娘兩位如此折煞相迫,卻又是想如何?莫不是要毀我名聲,讓我這個不懂醫治的人坐實見死不救之名?”
“原來如此……”
“這兩人竟然如此用心險惡!”
……
這世上不乏人云亦云、隨波逐流盲從的人,但是也不缺聰明的人,墨姝這話絲毫不顧忌直接說出了廖氏和劉媛的險惡用心,聰明點的人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當下恍然大悟,紛紛附和,看向廖氏和劉媛的目光也無比的鄙夷、唾棄乃至於憤怒。
墨姝知道自己用蓮子的奇妙能力,是可以治好張華的。但是她並不想當這樣的好人。
就在剛才,墨姝有一瞬間曾猶豫是否要給張華醫治,卻突然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