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就好像好不容易衝出狼群包圍的小綿羊,又一頭栽進了另一頭狼的嘴巴里。
是啊,這種打扮,這種氣場,還有……使用這種座駕的女人,我怎麼會沒想到呢?她八成也是暮隱家族的人吧。
放眼望去,整座山難道都是該死的殺人犯家族的?政府不是發通緝令抓捕了嗎,這夥人怎麼還這麼招搖地霸佔著整個山頭啊!
在我思忖的時候,女人一個躍身消失在飛艇艙門前,我還沒來得及做反應,直覺眼前突然一黑,又突然一亮,女人的臉已經近在咫尺。
我嚇得驚叫一聲,額上一顆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女人呼哧地吹了一口氣,合上扇子俯下身凝視著我。
扇子的尖端擱在我的下顎,女人提了一把,我倉皇地和她那雙媚眼對上。她臉上有一條極大的傷疤,從左邊的耳根處一直裂開到右邊的臉頰,近看起來更加下人。我被她的氣勢鎮住,原地就要歇菜。
這時遠處的飛艇上傳來了一個女聲:“夫人!山莊來的電話!”
穿旗袍的女人回頭瞥了一眼,下一瞬,她伸手接住了從遠處劃出一道弧線飛來的手機,湊在耳朵上嚷道:“裘德管家,我想我已經警告過你很多次了,不要在我外出的時候打電話來。”
“什麼……女孩子?”一雙紅色的高跟鞋賦有生機地踩在爛泥地裡,“七月那小子又隨便帶女人回來了嗎?看我回去不把他丟到禁閉室裡去反省一個星期!”
“啊?你說什麼?星樊帶回來的?”
“可惡,兄弟倆果然是一個爹生出來的,整天只知道泡妞!”
女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馬上回來,給我看住那兩個小子!”
她果斷地掛上了電話。然後可憐的手機就被一把摔在了地上,接受著高跟鞋死命的蹂躪。蹂躪的結果自然是腸穿肚爛,苦不堪言。
我則利用著女人氣急的時機努力地往後爬,爬一點,是一點,畢竟我的存在感弱,說不定她聽完電話就把我給忘了。
爬了一會兒,聽外頭沒有動靜,我謹慎地回過頭,竟然發現女人的那張臉仍然在我咫尺之遙的地方。
陰……陰魂不散啊!
“喲,孩子,你躲得很開心嘛。”
她咧開嘴笑了起來,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女人一把拎了起來。
那隻纖弱的手臂竟然毫不費力地將我整個人舉過頭頂,那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暮隱家族的人都是怪力人。
我吃力地喘著氣,挨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不小心瞄到了女人旗袍內微露的胸脯。
“看你躲得這麼勤奮,小姑娘,難道你就是星樊帶來的那個女人?”
“不,我不是……咳咳,我只是被那位大近視先生不小心搬運來,又被扔掉的貨物。沒有實用價值,也沒有虛用價值,純粹是垃圾。所以,請扔了我,別客氣。”
“一張嘴到是挺利。”
“……”原來話多也容易壞事。
“我們家星樊可不隨便帶女孩子回來。”
“啊?哦。”
“難道就是因為你這張小賤嘴,星樊才中意你嗎?”
“……”原來大近視先生是個連老媽都覺得悶騷的兒子。
“唔,仔細看看,長得也不醜。”她一手舉著我,一手撩開了我雜亂的頭髮,“但要做我們暮隱家的兒媳婦,就得拿點本事出來。小姑娘,你說是不是?”
她放下我,一邊媚笑著朝後退了一步,朝我擺出了打鬥的準備姿勢。
“只要打贏我,星樊就是你的。”
有這麼做人家母親的嗎,一次幹架就把兒子出賣了……
我朝她擺擺手:“夫人,我打不贏你,你的兒子始終都是你的,我不要。”
我希望她能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好歹放我一馬。可我剛說了半個字,連個全音都沒發明白呢,女人又如同一陣風一般消失在我的面前。
突兀的逆風嗖得擦著我的脖子襲過,一種突然斷裂的感覺從脖頸處蔓延開來。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鮮血已經呈柱狀飆射出來。
好快的手法!
女人使用的兇器竟然只是她手中那把看似弱不禁風的扇子。
割裂在脖子上的傷口極細,但從目測的出血量來說絕對足以至我於死地。我倒在地上,用盡最後一口氣捂著自己的脖子,原地痙攣。
我心中怨念著世界上強弱差距實在大得有些離譜。
兩天內竟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