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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懷裡的女人不安分的很,扭著腦袋東張西望,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角,目光寵溺。

岑藍的臉紅到了耳根,扭捏著呢喃了句:“剛吐完,髒。”燈火闌珊,襯得身邊男人的笑容有些許意味深長:“我不嫌棄你……”

說話間很快到了投宿的旅店,小鎮上鮮有規格統一的現代化賓館,多的是民居改造後古色古香的客棧。岑藍覺得新奇,一進門就開始四處打量:房子是木質結構,格子窗上掛著古樸寧和的紅色帳幔,大廳兩側懸掛著綴了紅流蘇的梅花燈籠,中央擺著一張繪著財源八寶的紅木方桌桌,堂前一塊木匾,正書著“敦厚堂”三個大字。沿路的小道更是擺滿了各色盆栽,水仙亭亭,碗蓮玉立,愜意安和中透出幾分生機勃勃的盎然意味。

她真心喜歡這裡的一切,喜歡這樣古樸寧靜的裝飾,喜歡這樣帶有累月風霜的物件。它們都不年輕,將來也一定比她存在的更為久遠。它們記錄了經年,雕刻了有著年少與風塵的華年。心心念念,在三十年,或者更久之後,都老做了,最美的回憶。

到了內堂,岑藍才發現店家早已焚了上好的檀香,實木茶几上端端正正的擺著一套紫砂茶具,年輕的店家撓了撓後腦勺,帶了三分羞澀,七分誠心,說道:“你們還沒來我們就燒上開水了,泡了鐵觀音,你們先喝著,我讓阿姨給你們準備晚飯。”說完他拎著兩人的行李,說話間就準備上樓準備客房。

顧卿恆坐在方桌前,拍了拍身上的風塵,說道:“小哥,黑色行李包裡有幾劑中藥,麻煩之後幾天幫忙煎了,小火,四碗水煮做一碗。”他神色自如的說道,卻聽得岑藍心裡直發毛,又是中藥!

那還是在金陵軍區養傷的時候,那位傳說中妙手回春的王醫師硬是說岑藍體質虛寒,精血不盛,開了個方子一天一劑中藥的養著。本以為喝個十天半個月插科打諢的也就過去了,誰知道來了B市,顧卿恆特意帶著她又拜訪了王醫師,拿了藥材,吩咐了嬤嬤準點準時的熬好送來,一定要看著她喝完了才算罷休。

“我的左手雖然使不出大力,但是身子骨強健的很,不要總是喝這些苦死人的東西了。”岑藍耷拉著臉,語氣裡都是埋怨。顧卿恆信手倒了一盞茶,輕抿了一口,茶香四溢,回味甘甜,他心情大好,不理會身邊人的小聒噪,說道:“哪天王醫師搭了脈說全然大好了,那我第一個幫你把那些勞什子的破玩意都給丟了。但是,現在,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喝了吧。”

他悠閒的品著茶,笑的玩味,岑藍顧自生了會悶氣,過了不多會,就叫嚷著肚子餓要吃飯。

晚飯是簡單的兩菜一湯,吃的都是當地的特色菜餚。一道椒鹽南瓜,金黃的老南瓜裹了澱粉,油炸後上了椒鹽調味,吃起來酥脆爽口,甘甜鹹香;一道蟬衣包圓,用的是薄如蟬翼的豆腐皮,捲了肉糜、薺菜、小蔥做餡,湯汁勾芡,上了蒸籠大火燜煮,筷子夾起後顫顫悠悠的,吃進嘴裡湯汁香醇,齒頰留香;另還有一盅老鴨餛飩煲,老鴨湯的濃香醇厚,配上餡料豐富的野菜大餛飩,喝一口湯,再吃個餛飩,岑藍眯著眼睛,覺得世間最幸福的事情不過如此。

顧卿恆看著岑藍大快朵頤的饞樣,胃口竟也比平時好了許多,就著幾道鄉味十足的小菜,將一碗白飯吃的乾乾淨淨。

飯後兩人心滿意足的躺在大堂的軟榻上,店家養了兩條體型龐大,性格溫順的薩摩犬,岑藍一邊擺弄著相機,一邊陪著兩隻大狗玩耍。過了一會,店主端著一碗黑漆漆的中藥走進了大堂,笑著說道:“用煤爐熬了好半天,費了些功夫,總算弄好了。”

岑藍苦著一張臉,轉過身去可憐兮兮的看著身後的男人。顧卿恆視而不見,泛著幾本地理雜誌,模樣閒適的很。

她哼哼了幾聲,端過碗,強忍著委屈,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這中藥口感霸道的很,不僅僅是苦,還帶著重重的澀味,一張粉俏的臉都擰做了一團,到了最後橫著心,仰頭就把碗裡的藥汁都給灌了下去。

剛一喝完,身邊的男人就端了盞鐵觀音給她,“漱漱口。”岑藍瞪了他一眼,嘟囔著接過茶杯,一點一點的抿著茶水。

“兩位來嚐嚐我們自家做的麥芽塌餅吧,裡頭的芝麻核桃都是用石磨推出來的。”店家端了一盤點心放到案上,岑藍剛喝了中藥,一股苦味在嘴裡來回衝撞,現在見了甜品,眉眼都笑的有些彎:“謝謝小哥。”

她揀起一塊麥芽餅,對著顧卿恆得意道:“這東西你們北方一定沒有,我們那兒到了立夏就要經常吃,這外皮是糯米粉加了佛耳草汁,所以看著才是綠油油的,裡面是芝麻核桃餡,吃著甜,但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