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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都是當初顧卿恆買了供平時出門穿的。

岑藍輕輕的擺弄著那些嶄新的衣飾,心頭一酸,差點就要哭出來。披上綾羅華裳,只為能有良人欣賞,可是他不在身旁,那麼再美又有什麼相干。她搓了搓眼角,心裡說不盡的委屈,明明前一日還陪在身邊的人,怎麼今天就橫生出這樣的變故。

心裡亂哄哄的一團,她低聲呢喃了幾句,胡亂套了件睡衣,倒在床上就懶得再多動彈。

第二天,司機準時上門接人,岑藍特意挑了身幹練的套裙穿上,又化了一個素雅的淡妝,可臨上車時心裡還是有些惴惴不安,末了有些猶疑的問道:“他現在在哪裡,我什麼時候能去看看?”

司機修養很好,一直耐心的等著她前後踟躕著,現在聽到了問話,略一思索,便道:“夫人不用著急,顧總那邊有人照應,等避過了風頭,一定第一時間接您去。”

聽到了司機肯定的回答,岑藍抑鬱難安的心總算是平復了幾分,快到公司的時候她的撇了幾眼路上行色匆匆的人群,心裡突然咯噔一下,昨天事情又雜又亂,根本將秦彥書約她見面的事情拋到了腦後,現在臨近公司,才猛然間記起。

她凝神思慮了一番,直到司機輕釦車窗才從神遊中醒過神來。該來的遲早都要來,秦彥書不能總是自己邁不過去的檻兒。下定了決心之後她在恆明附近的一家咖啡館門口下了車,打了電話給秦彥書告知了地點,他很守時,十分鐘不到就出現在了大廳裡。

岑藍坐在位置上,靜靜的看著桌對面的男人。依舊是那個人,那個年少記憶裡溫潤如玉,儒雅翩翩的人。咖啡廳裡放著蔡健雅的《紀念》,清泠舒靡的女音低吟淺唱著:“那一瞬間你終於發現,那曾深愛過的人,早在告別的那天,已消失在這個世界。”岑藍啜了一口溫熱的綠茶,苦中帶甘的滋味在口腔裡恣意瀰漫開來。

前人教訓的好:“有人呵護你的痛楚,就更疼。沒有人,你欠矜貴,但堅強爭氣。”在和秦彥書的這場博弈裡,即使親密如手足的陳茜瑤,也沒有過多的寬慰體貼,而之後的顧卿更是做了一副視而不見的態度。旁人的漠然,讓她覺得自己的悲傷來的那麼的微不足道,所謂的年少情懷,竟在光陰流轉後被批駁的一無是處。

“你叫我來,是要說些什麼嗎?”她的面色如常,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唯唯諾諾,永遠留著機會讓對方先發制人的孱弱婦人了。

秦彥書看著岑藍,心裡湧起一股悲涼。或許,他還是不愛她,只不過她以這種截然不同的華麗姿態重新迴歸到他的生活裡,這讓驕傲自強的自己心有不甘。他第一次這麼認真的審視這個清麗沉靜的女人,最後不得不承認,當初那自以為相濡以沫卻厭倦到老的感情,再經歷了相忘於江湖的離別之後,竟顯得彌足珍貴。

“媽身體……不是很好……很想你……”他猶豫了半天,終於找到這個勉強讓兩人還有共鳴的話題。岑藍眼神裡閃過一絲愧疚,過了一會,連眼圈也跟著紅了起來。那個慈祥和藹的老人,無論秦彥書再怎麼錯,她還是發自內心的疼愛自己,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問了一句:“媽……還在H市嗎?”

秦彥書的心裡燃起了一絲希望,連同原本灰暗的眸子裡也散出光亮:“她在老家,什麼時候我們一同回去看看她吧,還有爸,也是天天唸叨著你。”

岑藍沒有直視他充滿了期冀的目光,低著頭,慢慢攪動著杯中的綠茶。大廳裡流動的空氣都變得靜默冷淡,正午的陽光滾燙,卻熨帖不了她那份冰涼已久的年少悸動。良久,良久,在秦彥書都快以為岑藍預設了自己的提議時,她才緩緩開口:“等下次有機會,我會和顧卿恆一同去的。”

男人的臉上立刻掛滿了冰霜,‘顧卿恆’這個名字就如同腐骨之蟻,瘋狂撕咬粉碎著他引以為傲的尊嚴。

“呵,你還惦記著他,現在恆明就快倒了,我們一干人都忙著給自己找出路,你還不明就裡的往裡栽,如果他真是個男人,就不會讓你出來收拾這爛攤子!”秦彥書的話咄咄逼人,藏著刀裹著刺,一聲聲的剮著她的血肉,叫她心火澎湃,怒意上湧。

“既然你已經為自己找好了退路,那麼恆明也不會挽留你,祝你一路高升,得償所願!”岑藍的一雙眸子裡顯出嘲諷的姿態,如同沙場上驍勇的將軍,寧可馬革裹屍,也不願棄兵投降。

秦彥書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手裡緊緊握著盛著紅茶的方杯,眼中的醋意,憤怒幾欲噴薄而出:“他有什麼好,現在更是像喪家之犬一樣讓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岑藍再一次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這般的陌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