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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但是人情面子還是有的。”

岑藍聽著父親說著那些人情世故,心裡有些納悶:“爸,你說這些做什麼,外邊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岑父轉過頭,看了看她,眼圈紅了又紅:“你陳伯伯把大概的事情都給我說了,你那小子犯了事進了局子吧?你別愁,爸爸雖然是老骨頭,但是也能給你出出主意的。你別啥事都瞞著爸爸。”

一顆心調到了嗓子眼,晃盪了幾下又落回到胸口,岑藍的臉色一片青白,生怕自己父親知道了那晚上的事情。“爸,你別多想了,顧卿恆那兒沒啥事,你要想他一個大企業的老總,要真出了事,也不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能夠幫得上忙的,你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身體養好,其餘的別多想了。”

父女倆一時無言,大廳裡電視裡放著七夕千人婚禮現場的直播影片,教堂裡,一個個穿著潔白婚紗的新娘子挽著各自父親的臂膀,面帶微笑的走向生命中那個重要的他。到了父親們鄭重的將女兒交付給女婿的那一剎那,岑父的目光牢牢的鎖在了電視螢幕上,悶聲說:“這親手把自己女兒交出去的感覺真不好,以後你嫁人,不許這樣中不中,洋不洋的。”

說完之後老人的表情有些失落,眼神暗了暗,叮囑道:“你大了,有些事自己會拿主意了,但你別忘了,甭管啥時候,家裡的門永遠都給你開著。”

岑藍眼圈立刻紅了,怕父親看出端倪,連忙轉過了身子佯裝收拾餐桌,隨意道:“爸,你老是說些有的沒的,我待會要去公司了,你在家好好待著,我晚上回來陪你吃飯。”

等收拾好了手頭的東西走出了家門,眼淚早已經風乾在了臉頰上,岑藍用力在臉上蹭了蹭,強打著精神站在了電梯口等著電梯。不遠處的過道里走來了位平時處的和善的鄰居,見了岑藍他有些意外,招了招手,笑著說道:“姑娘你總算是回來啦?你不在的時候,你老爹可是天天做好了你愛吃的飯菜擺在冰箱裡,時時都盼著你回來吶。”

無心的一句話,恰好戳到了岑藍的痛處,她咧著嘴笑的有些尷尬,禮貌的回到:“平時還多虧叔叔伯伯們多照應了,我這個做女兒倒是不夠周全。”站在電梯口說了好一會的話,等到岑藍下了樓,已經快接近中午的光景了。她看了看小區外停著的汽車,猶豫了會,從包裡掏出了手機,對照著上次見面時候顧卿恆給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她的心撲撲的跳著。

“少卿……”那邊的人一接起電話,岑藍就迫不及待的喊了一聲。

“怎麼了?”沉穩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這讓她紛繁雜亂的心稍稍安定了幾分。

“沒怎麼,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嗯,剛想著遲點也給電話的,你倒是搶先了一步。”

岑藍的頭低低的垂著,目光裡有幾分懇求幾分期冀:“我想以後把爸爸接到身邊住,以後不想再分開了,可以嗎?”

那邊的男人愣了一下,繼而宛然一笑,應道:“也好,這樣都在身邊,你也少份掛念。”

永傷

岑父在屋子裡走了一圈,看了會京劇,又停了一會廣播,可是心裡總覺得不踏實,眉頭皺成了一團,身上似乎有千百萬只爪子來回的撓動著。

“不成,我還是得去一趟。”他顫顫悠悠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邊穿著外套,一邊喃喃自語。前一日知道的事情就好像一把鐮刀,來回反覆的在他心上攪來攪去。

這麼些年來,他自己是吃過些苦頭的,年輕的時候在雲南二炮當兵,一股子牛犢子的倔脾氣,比那茅坑裡的糞石還頑固。後來憑著自己確實有那幾分硬本事,反覆幾次總算是考上了西安的一所軍校,他那個得意,見了人就分根菸,眉飛色舞的說著自己的以後會如何如何,可到了報道的日子,正滿心歡喜的準備去了學校大展宏圖的時候,卻一個晴天霹靂,那名額早已經被人頂替了。

一氣之下他申請調令去了遠地駐紮,玉龍雪山終年積雪,一個個新兵蛋子被凍的手都伸不直,而倉庫裡的老鼠成災,也不怕人,每天都能糟蹋一坨子的糧食。那幾年他算是被磨平了性子,懶得跟人多有來往,白天的時候一個人蹲守在倉庫,見了那些肥的肚圓腦大的耗子,一個掃帚拍下去,心中的怒氣沒處使,只能折騰這些畜生換個痛快。等到了晚上,那些個冒著寒氣的夜,單薄的被褥翻來覆去都睡不暖,他眼睛睜得渾圓,心中的鬱氣越積越厚,沒過兩年,鬢邊的白髮就好像雨後春筍一樣全都冒了出來。

可世事總這這般捉弄人,人生的不如意似乎是約定好了,見了時機就此起彼伏的擁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