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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為母親的自己,又是辛酸又是驕傲。

“從此我就死了那個出門見世面的心思,和彥書爸爸每天起早摸黑的勞作,總算是供出了這麼一個大學生。”

岑藍的眼睛裡全是淚水,又怕在秦母面前掉眼淚更惹得她難過,就那麼死死憋著,心肺都連到了一塊兒,生疼生疼的。

“孩子太懂事啦,反而叫我們做父母的更難過。你瞧,這本來讀的好好的研究生,他偏偏說浪費錢,學歷不中了,硬生生的就不念啦!急的我們家那口子啊,頭髮又掉了一枕頭!”秦母有些恨鐵不成鋼,可更加的恨自己,沒那能力,讓自己的孩子遭罪了。

“姑娘啊,你是個好孩子,阿姨我很中意你。”秦母笑容祥和,伸手撫了撫岑藍的長髮,將她鬢角的幾縷碎髮綰到了耳後。“我同你說這些,也不怕丟了份子,就是想告訴你,我們家彥書也是個肯吃苦的好孩子,我算是看出來啦,他天天往醫院跑,一半心思是在你身上啊。”

岑藍也覺得秦彥書近來時常會出現在醫院,但是她從來不敢真的去妄想有一天他能夠真的愛上自己。現在秦母這樣一說,她橫生出一種被巨大的幸福感所包圍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阿……阿姨,可是……他沒同我說呀。”岑藍有些窘迫,又有更多的驚喜。與陳茜瑤的直來直往不同,她的愛是內斂的、是含蓄的、是心懷一種博大的包容感。

她愛秦彥書,這與秦彥書愛不愛她無關。

傍晚的時候,秦彥書忙完了手頭的工作,匆匆忙忙的趕到了醫院。有了岑藍幫他分擔一份責任,他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在萬斤重壓下喘一口氣,工作也越來越順手,前幾日甚至有獵頭公司輾轉找到了他。

秦母歡歡喜喜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孩子,忙藉口自己疲乏了,早早的打發了他們走。那是初夏的傍晚,涼風習習,空氣裡糅合進了梔子的芳香。橫塘西路的梧桐,枝繁葉茂,玉盤一樣的月亮為他們鋪路,羞澀的星辰都躲進了雲被裡,偷偷的張望著這對年輕曖昧的男女。

“你今年……該畢業了吧?”秦彥書摸了摸鼻子,他一緊張就有這個壞習慣。

岑藍本來就不善言辭,現在幾乎是紅著臉的一問一答:

“啊……嗯。”

“準備留在H市嗎?

“……嗯,這裡我很喜歡。”

接下來的兩人沉默著走了很久,岑藍在他的背後,看著他烏黑的髮際線,挺拔的身量,覺得幸福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

“要去我單位坐坐嗎?我還有一份報表沒做,其他同事還在加班呢。”秦彥書撓了撓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今天急著去醫院,平時都來得及的。”

岑藍明亮的眼睛在月光下忽閃忽閃的,看著他使勁的點了點頭,嘴角的笑呼之欲出。

秦彥書所在的公司並不大,聽他的口氣,準備做完這一期的投標之後就跳槽到另外一家外企,這樣無論是待遇還是福利都能好上許多。

兩人剛一踏進門,就見一洪亮的聲音嚷嚷著:

“說曹操,曹操到。來來!彥書!我們鬥地主六缺一呢,趕緊的啊!”一個穿著藍色T恤的胖子正坐在大廳的辦公桌上,興致高昂的招呼秦彥書過去玩牌。

秦彥書對著岑藍無奈的笑了笑,隨口道:

“輸了可別哭爹喊孃的啊!”

那胖子見他今兒個居然帶了一個清秀可人的小姑娘來,嘴皮子一下油滑了:

“喲,可別說哥哥沒提醒你,就你那兩招子,可別把你的小娘子輸給大爺我做壓寨夫人啊!”

這麼一說,周圍幾個加班的同事也都掉過頭來看著岑藍,眼神曖昧玩味。岑藍有些含羞,看著他們倆一唱一和,笑眯眯的也不生氣,安靜的坐在秦彥書邊上看著他出牌。

大約完了半個多小時的鬥地主,那可愛的胖子已經輸的底朝天,他直盯著秦彥書,目光脈脈,雙手合十誠懇的問:

“大哥,賭債肉償行不?”

秦彥書腦門上一滴冷汗,憂傷的差點把贏來的錢都還給他!

一群人湊在一塊嘻嘻哈哈的,熱鬧完了之後又默契的都開始幹活。秦彥書搬了一張靠椅給岑藍,有點歉意的說:

“不好意思啊,他們平時沒啥愛好,就是喜歡玩玩紙牌,我很快做完報表的,弄好了請你吃宵夜去。”

自從那件事之後,出現在岑藍視線裡的秦彥書,大多是緘默、內斂,眉頭緊鎖的。而此刻,她好像是劈開了那層巒疊嶂的重重光陰,回到了最初見到秦彥書時的模樣,那麼的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