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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怎麼想的……”

“那位挽晴小姐……”

朱聞竭力回憶起寺廟進香之時的情景,無奈當時女眷們在第二進長廊中,隔得很遠,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後來又推搡掌摑的一片混亂,他實在對那位小姐全無影響,只得含糊道:“性情很是倔強可愛……”

他想起那時反摑燕姬的那兩聲脆響,心中暗笑:如此潑辣之女,誰要是娶了她,人生豈不是從此無亮……

他正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抬眼卻見朱炎眼中毫無笑意,心中一凜,想起疏真所言,連忙又道:“不過兒臣實在無福消受,更不想和大哥一樣,被人揪了耳朵拖出。”

朱炎見他那般心有餘悸的神態,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面色一沉道:“你說的是什麼話,沒的壞了人家姑娘清譽。”

話雖如此,他卻好似舒了一口氣,輕描淡寫的帶過,兩父子又閒談一陣,朱聞就此告退。

蕭淑容挑了珠簾步出,笑容燦若嬌花,掩面俯身的樂不可支,“二王子真是有趣……”

“逆子無禮。”

蕭淑容上前勸慰道:“其實二王子無心迎娶雲家小姐也好,省得到時候被人挑唆著,又步上世子的後塵。”

朱炎微微頷首,卻是不置可否。

蕭淑容見他並無反感,越發膽大試探道:“可惜雲家小姐與閔兒年齡有些相差,不然,這倒也是一樁姻緣——下次族長若在,王上不妨問問他,可有其他相配的幼齡族女。”

她這話雖然有些婦人的絮叨,卻也內含玄機——雲氏的世子妃眼看不中用了,接下來,誰若是能順利娶得雲氏之女,大約便暗示了燮王心中屬意所在。

朱炎聞言眼中波光一盛,靜靜看了她一眼,蕭淑容頓覺遍體生寒,頓時花容失色。

“你未免太多話了……”

朱炎的聲音幽渺,彷彿從九天之上傳來,蕭淑容只覺心驚不已,前次燮王誇讚帶給她的篤定,此時卻化為泡影,心中越發患得患失起來。

“不要妄自猜測寡人的心思,那隻會弄巧成拙。”

冷冷的一句,卻是讓她心中戰慄更甚,幾乎要跪下請罪。( )

第五十二章 傳奇

三月剛過,王城之中卻仍是頗有涼意,天公也偏不作美,細雨朦朧之中,仍**隱約的料峭來。

大道兩側綠意勃發,被雨水一洗,越發顯出光彩來,那輕擊濺落的沙沙聲,聽入耳中,宛如天籟。

如意樓乃是王城首屈一指的酒樓,此時正是飯時,雖然久雨難行,酒樓之中的人客仍是不少,收了桐木紙傘,怨一聲老天,心下卻仍是愜意。

西北雨水頗少,開春更是田耕關鍵,一向有“喜雨如金”之說。如今看這光景,這一年大約不會缺糧少食,是以無論農商貴賤,面上都**些輕鬆來。

三樓的雅座中,最合宜的卻是臨窗一間,此時卻是簾幕低垂,柔幔隨風而揚,若隱若現著些人影,顯然已被人包下。

疏真臨窗而立,看一眼街邊綠柳如絲,卻仍是百無聊賴的回過頭來,將二樓的情景掃入眼中。

二樓雖是散座大堂,亦是非富即貴,屏風割起一處處玲瓏格局,彼此之間卻仍能觀視寒暄,實在是匠心獨具。最中央處絲竹纏綿,牙板清響,當紅的歌伎正是華衣盛妝,歌音繚繞。

“諸將說封侯,短笛長歌獨倚樓……”

相似的樓臺,相同的曲調,如此情景,卻早已是天南地北,物是人非……

疏真看得入神,心中卻是無限唏噓,正當沉吟之時,一道清朗嗓音從身後**——

“難得出來散心,你卻在那裡看個不休——先前以為你嫌聒噪,這才特意選了個遠離樂歌的靜室。你若是真是喜歡聽,稍後召她上前清唱便是。”

朱聞見她回頭,微微一笑,將桌上小巧點心放入她的碟中,招呼道:“嚐嚐此地的小薄餅,這可是王城一絕……”

疏真走近桌邊坐下,拈起一枚嚐了,竟有梅子的淡淡清酸,一時倒也頗為中意,一邊又拿起一枚,一邊笑道:“我只是看看熱鬧,倒不必喚歌姬上來了——人家做些營生也算不易,何必平白驚擾他們。”

朱聞輕聲一笑,帶些輕佻的自嘲,“說得也是,她們若是聽了我的名頭,怕不是要花容失色,癱軟在地。”

疏真白了他一眼,想起坊間那虐殺姬妾的繪聲繪色,一時卻也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不知不覺間,觸景傷情的憂悒倒是衝散不少。

此時歌女之音迴環繞樑,越發悱惻,“萬事盡隨風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