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一聲輕問,卻把此人嚇得一個哆嗦,碗裡的藥潑在錦被上,得一片溼潤。
她驟然回頭,卻見暗處有人雙手抱胸,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那人手一揮,宮燈頓時大放光明,那樣含笑的神情,卻讓人覺得心生寒意。
葉秋笑吟吟看著渾身哆嗦的華服老婦人,“我說這位婆婆,還沒到冬天,你就抖成這樣,該看大夫了吧?”
他摸了摸鼻子,笑道:“差點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
他隨即上前接過那隻碗。略微聞了一口。笑意越加深。“這麼下三濫地毒藥是誰給你地?”
順賢老夫人彷彿嚇得靈魂出竅。訥訥道:“是王后娘娘……”
葉秋嘖嘖有聲道:“你說得還真順溜——這麼痛快就招。十有是謊話。”
順賢老夫人被他調侃得面上終於有了一絲活氣。“王后娘娘不願二王子沉迷此女。我也是受她之命……”
“你若是願意。可以繼續編下去。”
葉秋毫不在意地一笑。手中絲繩射出。老夫人頓時被五花大綁。懸吊在了樑上。“我是客人。也不好越俎代庖。就讓二王子來處置你吧!”
朱聞回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詭異的畫面,老夫人口吐白沫被掛在房樑上,又急又氣,已是奄奄一息。
“你留她一人在床上昏睡,還真是放心。”
葉秋微微譏誚道。
朱聞面色都不曾稍動,“若不是有你在房中,我的人分佈在迴廊各處,根本不可能放她進入。”
“總之,你們就是徹底把這爛攤子推給了我!”
葉秋氣極而笑。
朱聞沒有再與他多說,徑自走到順賢老夫人跟前,“你來做什麼?”
老夫人喘息著,眼白略微上晃,彷彿一口氣喘不上來,“是王后讓我……”
“容我插一句嘴,王后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起碼是個識時務之人,你非得害她承擔這愚蠢毒婦之名,不覺得太不厚道了麼?”
葉秋嗤然輕笑道,眉梢譏誚之意更重。
朱聞點了點頭,直接道:“蕭淑容這次是狗急跳牆了麼?”
老夫人詫異到了極點,這次是真的快要昏死起去了,“你……你怎會知道……”
朱聞的眼神一深,“嬤嬤,你在我身邊服侍這麼多年了,名義上是替王后照料我,實際上,你有意無意間,到底說了多少於她不利的言語?你和你背後的主子,是巴不得我們母子相殘吧?”
老夫人的臉劇烈抽搐著,間那枝珠花出血一樣的光芒,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朱聞冷哼一聲,“王后放你在我身邊,也是為了就近監視控制,可是她卻不知,自己用錯了人——上次你就把事情推到她身上,這次故技重施,真以為我不會找她對質麼?!”
他眉頭一皺,“蕭淑容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多年前就背叛了王后?”
老夫人咬緊牙關,一字不吐。一旁的葉秋等得不耐,終於開腔道:“這事我倒是聽說過一二……”
他迎著朱聞探詢的目光,笑得有些古怪,“據說,多年前王后還得寵的時候,這位老夫人曾經是她的得力侍女,那時王上常去她宮裡,都是由這位老夫人在一旁伺候用膳的。這一來二去的……”
他彷彿窮極無聊,對這些宮廷傳言居然津津有味,“據說王后看出了苗頭,沒等王上有所行動,就很快就藉著照料二王子的當口,將她明升暗貶到了你身邊。”( )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事發
聞見他居然興致勃勃,眼神不免有些古怪,“你是從的?”
葉秋微微挑眉,“宮裡的女人閒極無聊,什麼陳年舊事都被嚼遍了,我為她們診療時聽得多了,便記住了。”
他們兩人一言一語,渾然不將順賢老夫人放在眼裡,老夫人喘著粗氣,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不妨去跟王后娘娘對質……”
朱聞的聲調滿是譏誚幽冷,他淡淡掃了一眼,老夫人頓時感覺如針刺一般,彷彿承受不住壓力,她的面孔劇烈抽搐著,嘶聲喊道:“是王后逼人太甚!”
她唇角泛白,眼光灰中透黃,雙手無意識的好似要狠狠撕裂什麼,“她見王上對我有意,就把我調去做你的保母,把我趕出了宮!”
“這還不算,她還對我下毒手,在我的茶裡下了使容貌變醜變皺的藥——你看我這模樣,我才四十出頭啊!”
老夫人雙手抖成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