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眼中已是了無痕跡,“是我自己的小印,染些硃砂也不算什麼,弄髒了手也是咎由自取。”
所謂權柄在手,快意天下,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意淫——即使是前朝的傳國玉璽,也難逃式微時擲落在地的碎裂。
不雕座柄,是因為不想沉溺於虛妄的權欲之中,惟有兩指小心翼翼的拈住,在宣紙上壓出紅印時,才能銘記決斷的是如履薄冰,小心謹慎——任何決定都會染汙雙手,如染滿鮮血一般的沉重、汙穢。
氣氛在這一刻有些僵凝了。朱聞咳了一聲。不動聲色地轉了話題。“邊疆地局勢。雖然是我們刻意渲染。卻也著實讓人不安。”
他心中有如明鏡一般。此次為了避開“勾結群臣”“眾望所歸”這兩項誅心之罪。他先是與王后所有默契。讓她在王駕跟前大肆詆譭自己。反讓燮王安下心來減少猜疑;隨後暗示衛羽在北疆刻意渲染緊張氣氛。好似狄人下一刻就要大肆入侵。雙管齊下。促使燮王是否能以大局為重。將他遣回北疆。
他若返回北疆。對燮王來說。也許是如虎添翼。也許。是放虎歸山……
但目前地局勢。卻著實有些難以預料……他眯起眼。想起衛羽密信中所說。狄人詭異地騎兵調動。頻繁地部族遷徙。以及王庭中種種傳言。心中卻是咯噔一沉——狄人難不成真要大肆進攻。將北疆大門開啟?過他心頭。他估測之下。卻是越發狐疑難安。
“怎麼了?”
疏真見他面色有異。正要追問。卻聽中庭一陣叫嚷啼哭聲。詫異之下命人前去探視。回稟之時卻道是眾女侍與虹菱碰了個對面。兩下里吵鬧起來。差點動起了手。
虹菱這幾日安分守己,傷勢也逐漸好轉,疏真便允了她在院中散步行走,今日她沒有擅出惹事,那幾個膽大的女侍倒是殺上門來了。
眾女咄咄逼人,要她為查抄時損失的金銀細軟賠償,虹菱雖是落魄,卻也是嘴上不讓人的,兩下里爭執起來,加上勸架的,煽風點火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