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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大王,與你這種心狠手辣之徒聯手,我若不留下些佐證,豈不是要被你反將一軍?”

疏真微笑著凝視他勃然色變的面龐,輕描淡寫道:“你那個寶貝弟弟金扈,如今終於現亡父之死有蹊蹺,正使了全身解數在查,一旦有巾帕上的血為證,相信他麾下的驗毒師一定能看出,這是混在食物裡服下的—當時除了你以外,誰能如此接近?”

金禪哼了一聲,沉默半晌,才道:“你想要什麼?”

問了這一句,他好似靈感一閃,居然對著疏真笑了出來,“你以此來威脅我,是想讓我命大軍退兵?”

疏真搖了搖頭,“我是很想如此,但你動用了十二族兵力,若是沒有掠到一絲一毫就退兵,只怕難平眾議。身為王,你寧死不願在臣子面前示弱——如果我非要逼你,你大概寧願鋌而走險,玉石俱焚一了百了。”

“那你想如何?”

金禪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再次開口問道。

“聽說。你最近在收藏沉煙玉……”

輕曼聲音好似在他耳邊低語。金禪卻頓時身上一顫。心中雪亮無比。

他露出一絲苦笑道:“你既然已經知道。又未必多問。”

他凝視著疏真。見她整個人都好似沐浴在夜色之中。幽然清華。不由地露出一絲探究玩味地神色。“你應該知道。這是‘他’所要地。”

疏真輕笑了一聲,笑聲冷冽入骨,“我竟不知道,身為狄王的你,居然與中原的清遠郡王是莫逆之交,竟將國中重寶相送?!”

金禪摸了摸鼻翼,笑道:“只要符合彼此利益,偶爾互惠往來也無不可。”

“你明明知道,他要沉煙玉是做什麼用途,卻也敢給他,想必,蕭策……他給了你難以抗拒的好處。”

疏真說到那個名字時,聲音仍有些乾澀。

金禪居然不怒,微微點頭道:“確實如此……他給我的,乃是足夠大軍食用半年的糧草。”

“好一招驅虎吞狼……”

疏真冷笑道:“蕭策給你糧草,你便用來進攻國——如此,北狄與國都有損耗,兩敗俱傷之下,他還真是好算計!”

金禪搖了搖頭,聲音中竟有幾分無奈和疲倦,“你所說的,我都已經想到了——但今年狄地天候異常,牧草不生,牲畜連死,若不靠掠奪來渡過這個冬天,我的子民便要餓死,渴死。”

疏真介面說道:“再加上最近出現的先王寶藏更是讓你心動,所以你死死圍城,不是想如往常一般旋風掠劫,而是想將這封邑城裡一切都掠走。”

金禪再次苦笑,卻不否認她的說法,“你既然已經知道我與蕭策之間的交易,特地提出來,是要我斷絕與他合作?”

疏真低聲笑道:“你要與他合作,我也管不著,只有一件事,我要你做到。”

“什麼?”

“將你宮中的沉煙玉,照之前的樣子全部炮製一番。”

聽了這話,金禪徹底呆住了,良久,才苦笑道:“竟然連這也瞞不了你!”

“哼,你也不願蕭策成事,所以刻意在上次給他的沉煙玉熬入石灰,讓他鑄造失敗,以此來拖延朝廷的手腳。”( )

第一百六十六章 虎符

禪摸著唇邊的胡茬,並不在意這等挖苦,“我們狄乃是死敵,就算要合作,也不能養虎為患。”

他深深的看了疏真一眼,“倒是殿下,你對蕭策……可真算得上是狠心哪!你們原先那麼如膠似漆的,到如今卻反目成仇,人生的際遇,可真是從何說起呢!”

疏真微微一笑,嗓音聽不出什麼波瀾,“他對我也是全然的無情,大家彼此而已。”

金禪凝視著她,好似要在她身上尋出什麼線索,“女人的愛恨,真是銘心刻骨——愛德越深,恨就會越長。當年你甘冒滔天兇險,單身刺殺我父王,在最後一刻以指力戳入他的咽喉——這樣的九死一生,還不是為了成就他麼?”

他想起當時那近身搏殺時的千鈞一,彷彿心有餘悸的嘆了口氣,“你將此事瞞得滴水不漏,世人……甚至是他本身,都以為我父王是在江落敗,怒上加傷而亡。蕭策的聲名由此更加如日中天——當時你一心為他考慮,他卻待你如此涼薄,真真讓人可嘆哪!”

疏真靜靜聽著,雪色的半邊臉龐似乎更加白了,金禪再看一眼,卻又恍惚覺得是殘月的映照。

夜更加深了,鳥雀的啼聲宛如梟鬼笑哭,城牆另一邊,隱約有兵士走來巡守——即使是殘破無屏障的舊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