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先天強者都是不同的,他們都擁有專屬於自己的氣質,此刻坐在大殿之中的先天強者,就是一個有著強烈存在感的男子。
他就是這樣平靜地坐在了大殿的一角,但是任何人進入了大殿之後,第一眼所看到的,所感應到的,似乎就是這一角中的那個中年男人。
他的身上,穿著一套罕見的深紅色的衣袍,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燈泡,散發著無窮的光芒和熱量,時時刻刻地在提醒著所有人的注意。
如此肆無忌憚地將自身氣勢保持在這種高度的人,賀一鳴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在感應到了他的氣勢之後,賀一鳴也不得不承認,此人確實是有著狂傲的資格。因為從他身上所感應到的氣息之強大,絕對是生平僅見。縱然是賀一鳴曾經遇到過的三位先天強者,似乎也是有所不及。
雖然此人的容貌看似中年,但賀一鳴卻早就聽薛烈說過,此人的真實年齡,已經是接近百餘歲了。
只是,對於先天強者而言,這個歲數並不算很大,如果不出意外,那麼他起碼還有著百年以上的壽命。
水炫槿和賀一鳴幾乎是同時進入了大廳,在他們進入了大廳的那一刻,此人立即是睜開了雙目。
他的雙目中驟然間亮了起來,強大的先天真氣充斥於雙目之間,凌厲的目光如同刀鋒般地劃了過來。
正在攙扶著老人的於小憶,不慎抬眼,與這道目光一觸,頓時覺得眼睛刺痛,彷彿是被針扎似的難受之極。
他心叫不好,知道這是先天強者級別的較量,而他只不過是一個被捲入漩渦中的倒黴鬼罷了。
雖然是立即閉上了眼睛,但是這種難受的感覺卻並沒有立即褪去,二行清淚立即是順著英俊的臉龐滑了下來。
賀一鳴的臉色微沉,他一步踏前,竟然搶在了水炫槿之前,雙手抬起,陡然結印。
十指交錯,似乎是在他的手上突然多了一個詭異的漩渦,掌心如同大鼓般地抖了一下,一道無形無色的真氣瞬間彈了出去。
在他對付呂辛紋之時,所激發的真氣尚且達不到無聲無形的地步,但是在閱讀了伏地印和雲雨印的真本之後,他對於自己的印法又做出了細微的改進,那藏針印中所激發的針形真氣非但威力更大三分,而且還更加的難以發覺和躲避了。
成傅臉色微變,他剛才試探,並未真正出手,可是他卻想不到,對方竟然是二話不說的就立即開打,這也太沒有了先天強者的風度了。
他冷哼一聲,伸手一揮,他身上所穿的衣物寬大肥厚,特別是一雙衣袖,更是遠遠地超出了一大截。
此刻伸手一揮之時,那衣袖頓時化做了一片紅色的海洋,迎上了賀一鳴的針形真氣。
一道清脆的響聲在大殿中驟然響起,仿若是金石交擊,清脆悅耳。
賀一鳴的雙目微微一揚,隨後就聽到了水炫槿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久聞成兄的一襲長衫,乃是取自活火山之中的火蠶絲和綱絲撮合而成,雖然並非寶器,但縱然是寶器也難以傷及,如今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賀一鳴心中微動,知道水炫槿的這番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若是與成傅空手交戰,那麼在不知道這件長衫的底細之時,難免要吃上一個大虧。
成傅緩緩地站了起來,他靜靜地看著水炫槿,片刻之後,才道:“水兄過獎了,一件小小長衫,實在是不如水兄法眼。”
水炫槿微微地一笑,伸手在於小憶的太陽穴上輕輕地揉動了幾下,於小憶長出了一口氣,睜開了雙目,雖然雙目依舊是有些紅腫,但已經並無大礙。
他低頭,輕聲道:“多謝叔公。”
水炫槿在他的手上用力按了按,隨後與賀一鳴進入了早就準備好的席位之中。
在入席之時,老人輕笑道:“賀兄,多謝你出手相助。”
賀一鳴尷尬地一笑,道:“這是他削了我的面子,與你可沒有關係。”
成傅在水炫槿一進入大殿,就立即是毫無忌憚地挑釁,分明是想要逼迫水炫槿動手。
賀一鳴知道水炫槿的身體狀況,絕對不適合與同階高手為敵,所以他立即搶先一步出手,但這份心思又如何能夠瞞得過老而不死的水炫槿。
二人相視一眼,都是瞭然於胸,一老一少都有著相見恨晚的感覺,特別是賀一鳴,一旦想到對方的壽命不長,或許僅有幾年的時間,心中就不由地微微發酸。
有的人,只不過是見過一次,就如同多年的好友一般,談得十分投機,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