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升起一抹憐惜之色,但那抹憐惜之色,消失得很快,隨即被一種森寒之色所取代,漠漠然地開口道:“姑娘覺得怎樣?”
方紫薇感激地朝徐文一瞥,掙起身來,背倚香火臺,乏力地道:“還好,沒有什麼。”
“在下受託送姑娘回山。”
方紫薇苦苦一笑,眼角滲出了兩粒晶瑩的淚珠,悽楚地道:“相公,我……不回山!”
徐文眉鋒一緊道:“可是在下業已答應了‘痛禪’大師,送姑娘平安回山。”
驀在此刻——
一條灰影,進入廟中。
徐文掉頭一看,來的赫然是“普渡庵”住持“修緣”老尼,她的弟子“悟性”
被人姦殺,曾誤會自己是兇手,因為死者是死於“摧心”之毒,死後無痕。想不到這老尼會此時此地現身,當下一拱手道:“師太幸會!”
“修緣”老尼還了一禮,目光直盯在方紫薇面上。方紫薇粉腮劇變,“噗!”
地跪了下去,淚如泉湧。
“修緣”老尼厲聲道:“丫頭,你太任性了!”
方紫薇泣不成聲地道:“薇兒不肖,薇兒該死!”
徐文心頭大震,難道這“修緣”老尼又是“衛道會”中一分子?聽雙方語氣,似乎關係相當不淺……
只見“修線”老尼憤然一揮寬大的袍袖,聲色俱厲地道:“你還不回山?”
“薇兒無臉見人!”
“你想怎麼樣?”
“薇兒只……只……只想求解脫!”
“大膽,你不想想你義父十年多來收養之恩?”
方紫薇哽咽道:“薇兒自知百死莫贖!”
“你無知失足,大家會原諒你……”
“薇兒只求您老人家答應一件事!”
“什麼事?”
“允許薇兒剃渡!”
“剃渡?不行!”
“那該地但求一死,身受殊恩,來生圖報!”
“修緣”老尼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孽!孽!痴丫頭,你知道你義父是誰?”
“誰?”
“是你親生之父。你的身世,包含了一個血淚交織的故事,你這一來,豈非令你父親心碎?”
方紫薇睜大了眼,顫慄地道:“他老人家是薇兒生身之父?”
“不錯。”
“那薇兒不姓方?”
“不,你不姓方,當初是為了防仇家迫害,才給你易姓為方。”
“啊!”
方紫薇伏地痛哭起來,聲如午夜鵑啼,聞之令人鼻酸。
徐文極想從對方言語中探索“衛道會主”的真面目,但失望得很,對方語焉不詳,方紫薇本身包含了一個悽慘的故事。是什麼放事呢?所謂仇家,是否又牽涉到“七星堡”血案?
“修緣”老尼又是一聲深長的嘆息,聲變得十分慈祥地道:“孩子,別哭了,任何事必須由你父親作主,起來!”
方紫薇緩緩起身,滿面啼痕,像一朵帶雨梨花。
徐文忍不住問道:“師太敢莫也是“衛道會’一分子?”
“修緣”老尼怔了一怔之後,道:“貧尼不否認。”
徐文別具深心地道:“上次貴庵慘案,師太是否已查出真區?”
“修緣”面上掠過一抹憤恨之色,慄聲道:“貧尼斷定是‘七星堡主’徐英風那魔頭所為,可惜……”
徐文心頭一沉,道:“徐英風?”
“不錯。”
“可惜什麼?”
“可惜他已死了。”
徐文暗地一咬牙,故作驚震之狀,道:“徐英風死了?”
“嗯!死於開封道上。”
“但不知是死於何人之手?”
“這一點沒有聽說。”
“據江湖傳言,是血洗‘七星堡’的仇家所為?”
“是有此一說,但尚未證實。”
老尼淡然的態度,使徐文感到莫測高深,如果父親與“七星故人”是死於“衛道會”人之手,對方多少總有些異樣表露,但意外地對方似十分漠然。他緊追著問:“徐英風功力不俗,又擅‘毒道’,江湖中能致其死命的,恐怕不多?”
“這話不無道理。”
“以師太的推測呢?”
“無從推測。”
徐文把心一橫,道:“是否上官宏所為?”
“修緣”老尼與方紫薇面色同時一變,“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