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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方傑的話,字字錐心。穆弘張口結舌,想了半天才支吾道:"這是公明哥哥與軍師的決定,不管對與不對,我們做兄弟的,只聽兄長號令。方兄此來,究竟為了何事?"

方傑嘆了一口氣,道:"十幾天前,貴軍盧大頭領攻打我寧國城時,被我軍擒獲一員小將。後來才知他即是令弟小遮攔穆春!"

"什麼!"穆弘語氣發顫,猛地站起身來。"你,你們怎地知道他是穆春?"

小遮攔穆春本是土木司副使,河道軍左二營指揮使,是雷橫的副手。這次出兵,河道軍留守梁山,但穆春堅決不肯留下,便編入梁山西路軍,隨盧俊義出征。

方傑微笑道:"穆頭領,我們在這些事上是絕不會弄錯的。令弟現在是我教貴賓,衣食無缺,頭領不必擔心。"他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連鞘遞給穆弘;"頭領請看,這是不是令弟的物事。"

穆弘接了過來,不用細看,他便知穆春確實是被俘了。因為這種樣式的匕首,叫做雙龍匕,他也有一把。說起來,兩把匕首都是他請高手匠人打造的。

他頹然坐了下來,嘶啞著嗓子道:"說吧,你們要我幹什麼?"

"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方傑懇切地道;"宋公明罔顧大義,與整個江湖道為敵;又賞罰不明。穆頭領剛剛己被斥責,明天更可能受重罰。這種人,還值得為他賣命嗎?我聖教廣納賢才,像頭領這等江湖豪傑,入我教中,必受重用。"

穆弘沉吟半晌,道:"罷了,罷了,要我投奔貴教,倒也可以。但要我立即於城中起事暴亂,卻是不行。"

方傑鬆了一口氣,心道"大功告成。"於逆勢中招降一支宋軍,怎麼也是奇功一件。忙道:"決非起事。只要頭領率本部兵馬投入本教即可。此刻南門外三十里,有我軍接應。"

穆弘道:"不要賺了我去,你卻下手。"

方傑道:"小弟情願與哥哥結拜了。"這是江湖好漢慣用的做法,表示生死與共的意思。

兩人各敘年齒,穆弘比方傑年長五歲,便做了大哥。

歃血盟誓後,穆弘起身道:"我手下有兩個指揮使,是解珍解寶兄弟。賢弟先坐一會,愚兄去找他們商量商量。"

方傑道:"要不要我派人陪你去?"

穆弘矜持地道:"解氏兄弟對宋公明早有怨言,只須一炷香功夫,愚兄便能說服他們。"

方傑點點頭。看著穆弘走出去,他果真不派人跟蹤。這倒並非是剛剛結義的緣故。他相信穆春是一張王牌,足可令穆弘就範。而且從宋江對穆弘的嚴厲態度來看,處罰不會輕,那麼,穆弘為了面子和自家的前程考慮,也會選擇背叛的。

方傑是在杭州城陷時混入攻城宋軍裡,然後跟著混進城裡來的。他的任務是暗殺宋軍的重要將領,以及收買重要將領。尤其是招降穆弘。如今,穆弘投誠,他的任務就圓滿完成了,不敢奢望還能再建大功。"夜長夢多,得趕緊讓穆弘率軍離城。"他想,"國師己領軍隊在三十里外接應,不知能否準時抵達?"

穆弘果然未食言,不過一炷香功夫,便走了回來。

"解氏兄弟己經出城去集合眾軍了,我們走吧。"穆弘臉色沉重,突然向北方跪了下來,咚咚咚叩了三個響頭,低聲道:"公明哥哥保重,小弟去了。"

當夜月明星稀,梁山神投軍兵馬總管穆弘率親兵隊悄然出城,與解氏兄弟會合,率四千神投軍直奔南方。離城約七八里地,先頭部隊與駐守南郊的小股宋軍遭遇,被嚴加盤詰。這一隊宋軍是黃信所領的巡檢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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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弘當機立斷,下令衝殺過去。巡檢營頓時被擊潰。神投軍一陣急行軍,又向前趕了十幾裡地,終於被秦明的馬軍追趕上。雙方展開激戰,神投軍且戰且走,不久,南邊馬蹄聲雷動,喊殺震天,明教國師寶光如來鄧元覺率數千馬軍趕來接應,掩護著穆弘一軍往南疾走。因為雙方兵力相差懸殊,秦明下令停止追擊。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