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可能娶她,這,她昨晚都跟杜二公子洞房了,齊家怎麼可能給她進門?”
“洞房之夜沒有落…紅,鍾家的臉給她丟盡了。”
……
洛雲瑛豎起耳朵認真聽著,這些雖是閒言冷語,可卻有助於她瞭解情況。她的大腦沒有將這些冷語放在心上,這具身體的本能卻悲苦哀怨,她腦子裡不悲傷,可是她的眼睛卻酸酸澀澀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一路聽下來,再看看行人及街道兩旁的建築物,洛雲瑛總結出,這是一個架空空間,不是自己熟知的任一個歷史朝代,民風與時代特徵,大約與盛唐相似,沒有戰亂,國家安定,經濟富裕,國民可以算得上安居樂業吧。
這些女子對她敵意那麼重,根本原因在那個叫齊修遠的人那裡。聽來齊修遠對這具身體很好,經常去鍾府找她。這人家世好長得更好,現在在省城參加鄉試。
這是什麼狀況?齊修遠去省城參加鄉試,鍾家便迫不及待把她嫁給杜飛揚,而杜家看來也是高門大戶,為什麼杜飛揚那個精明無比有頭有臉的人,會在明知這具身體與齊修遠曖昧不清時,還要娶她?
會不會是杜飛揚愛慕這個身體,於是趁著齊修遠不在時求親,可是昨晚洞房之夜嘿咻嘿咻時卻發現這個身體失貞了,於是惱羞成怒?
洛雲瑛搖了搖頭,那雙幽冷的眸子的主人,對這具身體的主人,只有不屑,不可能喜歡這具身體。
“好冷,好餓。”騎木驢的陰影逐漸散去,飢餓和寒冷襲來。這見鬼的天氣,這麼冷,身上穿的是單薄的夾衣,
如果晚上找不到地方住宿,等不到那個齊修遠回來,她就凍死了。
太陽明晃晃的當頭照著,可卻沒有一絲暖和勁兒,寒風小刀子似的尖利,直吹到夾衣裡面,連血液都要凍住了。
洛雲海瑛輕輕對著紅腫冒血珠的掌心呵了一口氣,剛才在祠堂外跌倒時擦破皮了,這時緩緩感到鑽心似的疼痛了。
穿過三四條大街,洛雲瑛覺得兩腿灌了鉛似的,眼前漸漸模糊。
我要死了麼?剛穿越過來就要死了?
她掙扎著想前行,周身卻沒有絲毫的力氣,理智與清明緩緩消失。朦朧之中,一個人朝她快步走來,他緊張和焦急地對著她喊著什麼,她卻一個字也聽不見,她感覺到自己在緩緩倒下,她沒有跌倒塵埃,那人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洛雲瑛掙扎著抬頭想看清來人,卻只覺得眼前一陣模糊。
之後的日子洛雲瑛過得渾渾噩噩,她墜入了無邊的迷夢中。依稀中有人用溫熱的毛巾替她擦臉,有一雙厚實溫暖的手,輕輕地拉起她的手,在她掌心細細地抹藥膏……
昏昏沉沉間,也不知過了幾日。洛雲瑛終於醒了過來,她是被激烈的爭吵聲吵醒的。
她勉強睜開眼,見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床前一隻火盆正烈烈燃燒,有三個人站在房間中間激烈地爭吵。
“爹絕不答應,你要是要娶鍾瑛瑛,你就不是我齊輝的兒子,你給我離開這個家。”老者氣得吹鬍子瞪眼。
“老爺,你別急。遠兒,快跟你爹認錯。”中年婦人急急地勸了年老的勸年輕的。
“不,瑛瑛被我害成這樣,我一定要娶她。”背對著床的是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姿,聲音清俊且極有磁性,語氣堅定有力。
“怎麼就是你害的?這些年,你做的還不夠嗎?你看看,你……你為了這麼一個女人,你在潯陽城裡,都快成為笑話了。”老者顫抖的手都要指到年輕人臉上了。
“怎麼夠?如果瑛瑛的孃親沒死,瑛瑛這些年就不用孤苦零丁,有她孃親護著,也不至於被杜飛揚這樣羞辱……都是我害的瑛瑛。”年輕人哽咽著道。
低沉而讓人感動的話語,洛雲瑛心口一酸,一聲“修遠哥哥”衝口而出。
“瑛瑛。”年輕人轉頭,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床邊,驚喜難抑地看著她:“瑛瑛,你醒了!”
洛雲瑛看到齊修遠的臉龐的那一瞬,整個人呆住了。
齊修遠有一張儒雅到極致的面孔,他的眉眼那麼的柔和好看,他的唇角帶著優雅的輕弧,更讓人驚歎的是那雙眸子,深邃如高遠的天空,溫和如寒冬裡的暖陽……許許多多互相矛盾的因素卻奇妙地揉和在一起,很和諧,給他本來就極出色的容貌增添了驚人的魅力,蝕骨入髓,
讓人對著那雙眸子,再無法移開視線。
潯陽城那麼多女子喜歡齊修遠,見面前她想過齊修遠肯定極出色,只再想不到,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