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點頭,連寫都不用寫,伸手從袖袋裡摸出一張紙遞給洛雲瑛。
“謝族長,謝公子。”洛雲瑛大喜,想不到這麼快化險為夷,她學著電視裡古代女子的樣子施了一禮,抓住休書就想調頭疾速離開。一隻腳剛抬起來,突地想到自己現在兩眼一抹黑,身上估計也是沒有銀子銀票的,孃家在哪都不知道,這個時代不知允許女子在外謀生嗎?剛上演了這麼一出,估計名聲也很臭,不容易找事餬口求生。
“公子,能否麻煩公子派人送奴家回孃家?”她姣怯怯地看著那叫飛揚的男子。
“回孃家?”那人嘴角一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鍾瑛瑛,你還想回鍾家?你以為,出了這等醜事,鍾崑山還能給你進鍾家?鍾媛媛會給你回鍾家?”
鍾崑山?鍾媛媛?洛雲瑛不解,為免被當成妖怪,才逃開木驢之刑就被火焚,洛雲瑛閉口不求釋疑,她吸吸鼻子,開始滴淚。
“你想回鍾家,還不如去找齊修遠。”休妻的陳世美扯著嘴角,譏笑著給了洛雲瑛一個不屑的眼神。
齊修遠?是這個身體的姦夫麼?她要被騎木驢,那個姦夫卻能平安無事?平安無事卻又不來解救她,想來也是負情薄倖不能依靠之人。
怎麼辦?她腦子裡緊張地思索著,兩隻腳不由自主地隨著休妻的陳世美移動。
“怎麼?鍾瑛瑛,你還想進我杜家的門?”‘陳世美’的冷語把洛雲瑛的神智拉回。
眼前是頗有氣勢的大門,沉沉的暗紅色,一對石獅子坐鎮。開闊的門庭,潔淨的臺階,彰顯出主人的非富即貴的身份。
奇怪的是門前那兩隻大紅的燈籠上,竟有嶄新的兩個囍字,大門上方那杜府兩字也裝飾著大大的一朵吉慶的紅花,兩側垂下紅綢,倒像是剛辦完喜事。
“鍾瑛瑛,剛才看你倒識相,放了你一條生路,怎麼?還想試試木驢的滋味?”‘陳世美’杜飛揚嘴唇翹起,饒有興味地看著洛雲瑛。
“不是的,杜公子誤會了,奴家這就走。”洛雲瑛急忙轉身。
開玩笑,木驢的滋味你這樣的變…態才想嘗試。這個杜飛揚冷血無情,還是趕緊離開的好,沒銀子傍身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昨晚休書給你時,你若是有這麼識相,也不至於弄得今日丟盡臉面,愚不可及。給你一個忠告,若想活命,就別回鍾家,找個屋簷蹲著,齊修遠應該很快便回潯陽了。”
洛雲瑛走出十幾米遠了,聽到杜飛揚所謂的忠告,腦筋一轉,摸摸身上薄薄的夾衣,伶俐地一轉身,朝杜飛揚一福,嬌聲道:“多謝杜公子忠告,未知公子可否見賜一兩件衣裳給瑛瑛禦寒?修遠回來後,會感激公子的。”
“感激?”杜飛揚冷笑:“我今日把你送到祠堂欲行木驢之刑,他回來了,不找我拼命才怪,何來感激?鍾瑛瑛,昨晚你木吶膽小痴痴緾緾,這時怎麼又巧言令色舌燦蓮花了?鬼門關走了一回,換了個人了?”
這人好敏銳的眼光。
洛雲瑛不答,淡淡地福了一福,利落地轉身離開。
杜飛揚看著那纖弱的背影眉頭緊
皺,隱隱覺得有什麼超出他的設計了。他一向習慣把所有的事都盡在掌控之中的,可今天這個鍾瑛瑛,與昨晚洞房之夜那個不停哭泣的女子,似乎大不一樣。
☆、抽刀斷水
街道兩旁建築鱗次櫛比,多是兩層三層樓房,灰牆青瓦,大紅的門窗,浮雕圖案,充滿古典的韻律美。
換個時間空間,洛雲瑛會著迷地欣賞,眼下卻沒有這個閒情與心情。
她不知自己該去哪裡,一路走下來,她稍稍安心了些,這個時代看來不是很保守,可能還沒有所謂的男尊女卑,或者說還沒有那麼厲害,街道兩旁的商鋪裡面不乏女人在幫忙,路上行走的也有三三兩兩的女子,看來女子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洛雲瑛開始盼著街道兩旁的商家跟現代一樣,會在店門上張貼招工,這樣她就能暫時覓個棲身之地了。
但是她失望了,更難堪的是,與她擦肩而過的男人,要不就看毒蛇一樣用眼光狠狠地凌遲她,要不就淫邪猥褻地視J她。而女子則假裝壓低聲音議論嘲笑她。
“不要臉,這下看她還有臉霸著齊公子嗎?”
“喂,說不好,說不定她就是與齊公子有染的。”
“有可能,她從不踏出鍾府,而齊公子卻經常去找她。”
“你們看,她這一被休,會不會嫁給齊公子?”
“怎麼可能?齊家那是什麼門楣?之前她沒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