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遠是白子綺的外甥的。
沈思聰要給沈佳敏準備嫁妝,沈貴妃是長姐,也是家族裡面地位最尊崇的人,自然告訴她了。沈貴妃極疼沈佳敏這個么妹的,在宮裡也忙忙地張羅開了。應崇從她口中聽到齊修遠的名字時愣了愣,再接著聽到齊修遠是白
子綺的外甥時,想著洛雲瑛既然與齊修遠兩情相悅,也許跟著來京了,那想見到心上人的念頭抓心撓肺,著實難受。找藉口出了沈貴妃的宮殿後,到底沒有忍住,帶了程忠,出宮直奔白府。
“皇上要見微臣外甥?”白子綺愣了一下,心裡著實惋惜。“皇上,修遠已於三日前離京回了潯陽了。”
應崇大失所望,心頭貓爪在抓般癢痛得厲害,想了想問道:“有沒有誰與他同來京城?”
“有的,微臣外甥的好友鄒天澤。”白子綺老老實實答道。
鄒天澤?假金飾案牽涉到的另一個人麼?不是洛雲瑛與齊修遠同來麼?難道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還是洛雲瑛失貞後,齊修遠也嫌棄她了?那她的日子很不好過吧?
應崇心中千迴百轉,這個粗噶的鐵漢,一時間竟是柔腸百結。
白子綺察言觀色,見應崇一臉惆悵之色,忙道:“皇上,微臣外甥剛離京三日,要不要微臣派人追他回來?”
追回來問一下洛雲瑛的近況也行,那日翠冷山偶遇,他一時失神,回過神來時齊修遠已經不見了,什麼也沒有問。
“派人追回來吧,對了把鄒天澤也一起追回來。”應崇想再問問鄒天澤,他怕從齊修遠那裡問不出什麼,齊修遠若是負心人,只怕不會說實話。
“皇上,微臣外甥才走三天能追上,鄒天澤已走了許多天了,恐怕追不上。”
“什麼?”應崇變色:“鄒天澤走了幾天了?”
“唔。”白子綺扳著手指數了數,道:“十五天前走的。”
十五天前走的!程忠呀了一聲。應崇濃眉豎起,濃密的鬍子一扇一扇,撲哧撲哧喘著粗氣。皇帝
兩人結伴來京,路途遙遠,卻沒有同路回去。十五天前走的,恰是翠冷山偶遇那天。
“那個鄒天澤是十五天前下午才走的嗎?”應崇咬牙切齒問道,剛烈的臉陰黑嚇人。
“正是。”白子綺有些發抖,不明白皇帝突如其來的怒火。
一切再清楚不過了,所謂的鄒天澤,其實應該就是洛雲瑛,信陽那次程忠沒有追到人,想必是齊修遠帶著洛雲瑛出城後又尋機遁走了。
幾乎是惱羞成怒的,應崇強按著心中怒忿離開了白府。他惱,作為帝王,普天之下,哪個女人不是天子的。他羞,作為帝王,他在與齊修遠無聲無息的較量中,次次處於下方。
失去心上人的悲傷和帝君被藐視的自尊,刺得他心口針刺一樣的疼痛。
他覺得自己需要歇斯底里的發洩,他想大喊大叫,他想命人把齊修遠捉來,撕碎這個打碎了自己夢想的人。
“齊修遠,你好大的膽子。”
“敢與天子爭人,齊修遠,朕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只是,齊修遠費盡心機不給洛雲瑛
進宮,為什麼又會喜歡沈佳敏呢?
應崇把沈思聰召進皇宮,假裝關心小姨子的婚事,細細地問起一切。
沈思聰雖然不解應崇為何一絲細節都不放過,還是一五一十交待了,他是先入為主,一切把齊修遠與沈佳敏兩情相悅方面去想,迷迷糊糊沒有看清問題真相,應崇卻一聽就明白了,他想,這應該是沈佳敏單方面喜歡齊修遠,齊修遠根本沒有那意思,要不然不會不提親就離京了,聽沈思聰言下之意,他竟還不知齊修遠已離開京城。
齊修遠,朕得不到的人,你也別想得到,應崇冷笑。
沈家迎來了天大的皇恩,皇帝親自下旨給沈佳敏賜婚,並且,聖旨裡說沈佳敏是皇姨身份下嫁,皇命齊修遠終身不得納妾。
皇帝隨後賞賜了一大筆珍寶給沈佳敏作嫁妝,令沈家不用準備嫁妝了,同時命了陳五帶了五十名御林軍護送沈佳敏到潯陽成親。
從下旨到送親,僅兩天時間,沈思聰也發覺其中有不妥之處了,可是聖旨已下,只能領旨。而白子綺,對於這門親事滿意得不得了,自然也不會上奏自己外甥已有心上人。沈佳敏就這樣來到潯陽,在齊修遠還沒回家的時間裡,住進了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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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天澤連夜過來了。
“修遠,怎麼辦?皇帝的聖旨裡面,連納妾都不給。”鄒天澤看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