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是家主,可是杜仲如果堅持要賣掉,他很難抗拒。
“爹,鄒天澤開價多少銀子?”杜飛揚咬牙問道。
“十二萬兩。”
十二萬兩,這個價很公道,難怪杜仲動心了。十二萬,分三份,分到他名下是四萬兩,在他當上家主前,別說四萬,分給他四千兩都成問題,杜仲現在開口三份分,是想讓他同意,爽快地將手上的一切與鄒天澤辦交接。
“月湄,你去問問你爹,能先借我八萬兩銀子嗎?”
“八萬兩?”施月湄瞪大眼看杜飛揚,抖索了半天道:“杜郎,我爹剛復官幾個月,之前是一分家底都沒有的,你也知道的。”
“我知道,可你爹在那個位置上,要銀子還不是小事。月湄,你去求你爹,幫我這個忙行嗎?我把整個杜氏盤下來後,馬上跟你成親。”
“我……杜郎,這……這不好辦。”施月湄苦惱。
“有什麼不好辦?你爹手裡有權,隨便拿哪家富戶開個刀,人家還不得送禮?對,還是拿鄒天澤和齊修遠開刀。這回,這樣辦,你偷出他們的帳本,把帳本改了,你爹再來治雲天少報營業額少交賦稅的罪,只要把鄒天澤抓進去了,鄒家還不得大把大把送銀子給你爹。”
施月湄愁眉苦臉想反駁,她現在雖然還住在芙園,但是鄒天澤以她要養胎為由,根本不給她到店面去,她哪有機會接觸到帳本。
然而,杜飛揚的承諾鼓舞了她,如果真能替他辦成這件事,趕在孩子出生前成親……
施月湄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她接觸不到帳本,方勇與宋傑卻一直參與管帳的,方勇一根腸子通到底,心裡只想著洛雲瑛的利益,打他的主意沒用,宋傑卻不一樣。施月湄暗暗得意,恐怕洛雲瑛自己都不知道吧,宋傑一直偷偷喜歡著她,這一點,可以好好利用。
施月湄先去了縣衙找施陽。
“不行,湄兒,爹剛復官,若有行差踏錯,決難翻身。再說,雲天是鄒天澤與齊修遠合辦,捉拿鄒天澤,齊修遠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他舅舅白子綺現在已是侍郎,還有,沈貴妃的妹妹就住在鄒府。湄兒,這些人,哪一個都不是爹惹得起的。”施陽流放期間吃了不少苦頭,好不容易復官,只想勤勤勉勉保住前程。
“爹,女兒曾經流落煙花,聲名狼藉,現在杜二公子許諾,若是成了,娶女兒為正室,永不納妾,爹,你就不能幫女兒一把嗎?”施月湄悽悽哭泣。
施陽默默地搖頭嘆息,他上任後,聽得說女兒懷了齊修遠的孩子,齊修遠卻不知所蹤,心中是很憤怒的,他上齊府找齊輝理論,齊輝自責不已,痛罵齊修遠,他一時也不好說什麼。
☆、豔姿媚態
施陽上任時間久了;聽了一些閒言;他對女兒的孩子是不是齊修遠的產生了懷疑。於是;女兒懷了孩子,齊家卻沒有表示,他也沒有緊緊相逼。
齊修遠對鍾瑛瑛的深情,在潯陽城裡是公開的人所共知的秘密,且他在潯陽城裡的口碑,也是極好的。施陽後來看過縣衙裡前任的卷宗,對於假金飾案的隱秘有所覺察;隱隱明白女兒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女兒現在再說要嫁給杜飛揚;他對於女兒肚裡的孩子是誰的,已瞭然於胸。
“爹……”施月湄哭得更加難過。
“湄兒,趁著齊修遠和鄒天澤還沒發現真相,收手吧。你有了杜二公子的孩子,他願不願意,都得娶你,爹可以出面給你做這個主,杜家還是得給爹這個面子的。”施陽勸道。
“爹,我想想吧,你別去杜府。”施月湄暗暗咬牙,她爹如果以權相逼,杜飛揚不情不願娶了她,只怕以後都沒個好臉色。
施月湄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雲天的合作商號,近一半是宋傑和方勇在送貨,因為方勇耿直,言談沒有宋傑周到,所以與客戶接洽交接貨物收款,都是宋傑,宋傑手裡,掌握了雲天一半的合作伙伴。
芙園裡方勇和宋傑住一間房,施月湄自己一間,郭大娘與芳兒一間。方勇與芳兒兩人互有情意,這日方勇和宋傑不出門,吃過飯後方勇和芳兒便躲到方勇和宋傑的房間親熱說悄悄話,宋傑無處可去,只好呆在大廳中,施月湄要找他談話,假意表示想吃東西,郭大娘忙去廚下張羅。
“宋傑,我真替你不值,你到洛氏也有四年了吧……”施月湄開啟了話匣子。
宋傑靦腆地一笑,心下不以為然,他剛從鄉下來時,除了識字,買賣什麼都不會,都是洛雲瑛教的,現在總在外面跑雖然辛苦些,可洛雲瑛給他開了五十兩的月俸,這是他以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