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鬆了口氣,下一刻痛得“啊”地一聲尖嘯,那聲音如掉入陷阱的困獸般絕望淒厲,這具身體何曾受過苦,板子結結實實落在屁…股上,只痛得她五臟六腑移位……
“一、二、三……”差役口中的數板聲不停,條凳上鮮血淋漓,大滴大滴灑落,猙獰而恐怖。 洛雲瑛淒厲的慘叫在公堂上一聲比一聲高。
也不知打了几杖,洛雲瑛暈了過去,她被冷水潑醒。
“洛氏,你招供畫押吧,本官也不為難你。”嚴仕達換了一副嘴臉,溫言道。蕭師爺把筆遞給洛雲瑛……
“大人……民婦……是被栽贓……陷害的,民婦……沒什麼……好招的……”洛雲瑛氣若游絲,卻咬牙堅持不招。
“刁民,打,接著打。”
這一次,洛雲瑛連叫都叫不出來了,喉嚨已經喊啞了,打得一板,她便暈過去一次,再潑一盆水,醒來再打,再潑……
“洛氏,招是不招?”
“民婦……冤枉……”
“再打……”
“大人,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把人打死了。”蕭師爺勸道。
“收監,明日再打。”嚴仕達氣呼呼道:“本官就不信,你的骨頭比本官的刑罰硬。”
洛雲瑛暈暈沉沉間,覺得如置身冰天雪地裡,很冷很冷,她不停地打寒顫,徹骨的寒冷痛得她骨頭都在格格作響,屁股上已覺不到疼痛了,她的下半身已沒有知覺。
時間在這刻凝滯了,無邊無際的苦難好像永遠不會結束。
“洛姑娘,來,喝藥。”一湯匙藥湊到她唇邊。
是鄒衛氏的聲音,洛雲瑛勉強睜眼,鄒衛氏眼眶紅腫,顯見痛哭過,洛雲瑛的眸子一分分暗了下去,心,一下子掉到無底洞。
“修遠和鄒公子都進來了?”她顫抖著問,心裡其實肯定了,他倆人如果沒事,現在不會不來看望她。
“嗯,不過不用擔心,他們沒受刑。”鄒衛氏安慰她。
洛雲瑛咬唇,忍了半晌,哽咽著道:“是我害了鄒公子,瑛瑛謝鄒夫人不怪責,更謝鄒夫人這時還能來看望瑛瑛。”
鄒衛氏搖了搖頭,低聲道:“怎麼能說是你害了天澤,這事,誰也不想的,天澤跟我講
過你在商場中的事,鄒家投資,也是有利可圖的,你放心,我鄒家就算傾家蕩產,也會把你和天澤保出去的。”
洛雲瑛抿了抿唇,強自將眼裡的淚逼回,在牢裡,說什麼都是廢話,鄒衛氏的這份情,只有等出去了再報,她用右手撐起身體,左手接過藥碗,揚起脖子一口氣喝完。
“我替你擦擦身體,把溼衣服換了。”
“謝鄒夫人。”洛雲瑛很感激,鄒衛氏何曾做過這樣的事?想開口讓她派僕婦進來幫她擦洗,猛地又想到,要進來探監不容易,哪能一來幾個人,於是住口不提。
擦身的水竟是熱水,鄒衛氏還從外面提了熱水進來!洛雲瑛心口一熱,淚水控制不住簌簌而下。
“我給你帶的棉襖棉裙,雖說是七月裡,可你身體……”
鄒衛氏想得真周到,洛雲瑛吸氣嘶啞著低聲道謝,暗暗發誓,鄒衛氏的這份恩情,如果能活著離開大牢,以後一定加倍回報。
☆、丟車保帥
“大夫說;用鹽水洗一遍;再用酒消毒;會好的快,你忍忍。”
“沒事,我忍得住。”
褲子與皮肉粘結在一起了,鄒衛氏半天難以動手,這一撕,就是在揭一層皮肉,她的手抖得厲害;根本狠不下心撕開。
“鄒夫人;潑上鹽水,溼了會容易撕開些。”洛雲瑛咬牙道。
傷口潑了鹽水會疼得更厲害,鄒衛氏咬牙照做了,撕開裙子褲子,看著屁股血糊糊一片,只心疼得大汗淋漓。小心地用酒擦拭兩遍,灑上藥粉包紮完, 抱洛雲瑛挪個乾燥的位置幫她穿上棉裙後,鄒衛氏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雲瑛,我的好孩子,痛你就喊啊!在衛姨面前,不用忍。”
洛雲瑛的拇指根部,剛才她因為忍痛不叫喊,咬了深深的一圈齒痕,那肉都快掉下來了。
“沒事的,衛姨,不要緊的。”洛雲瑛微笑著安慰她。
洛雲瑛這是不想她擔心,鄒衛氏強自咬牙,將眼裡的淚水逼回,拿過帶進來的大棉被,輕輕地把洛雲瑛包好。
包上大棉被趴到乾燥的地方,寒冷終於遠離,洛雲瑛腦子漸漸清醒過來。
“衛姨,別院裡修遠他們試製的首飾,都被查抄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