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供的點心被撤下來後,又被吃進肚子裡,於是乎,小作坊再一次紅火一把,攢夠了銀兩,顏心又掏了一部分銀子,今日的桂膳坊終於做大。
慕正澤聽著顏心將一路走到今天的內情說出來,望著妹妹還稍顯稚嫩的臉蛋,突然覺得自己這做哥哥的,實在是太沒用窩囊了些,雖然心裡覺得自己沒用,可還是誇讚顏心幾句,帶著一如既往恬淡輕柔的笑。
晚上,劉掌櫃把具體細節與顏心敲定,包括裝修方案,何時開業等等,直到亥時末(將近11點)才最終確鑿。
慕正澤待顏心回屋睡覺時,並未起身相送,反而留下了劉掌櫃。
屋外守著的瑞卿,只知道窗內的燭燈燃到了很晚,最後劉掌櫃幾時走的都不知曉,他在屋外就睡著了。
第二日,顏心與哥哥自然是去瞧新鋪子了。
等到所有事物都商量妥帖,顏心對著阿三道:“在京裡租院子的事,你與你師傅商議好了便成,到時候交付銀錢直接從櫃上支出,不用特意來莊上。”
阿三歡快地點點頭,套了馬車一路送顏心幾人出了城才回去。
而莊上,則已經鬧得不可開交……
“明明就是你偷的,小小年紀不學好,澤哥怎麼會救你們,手腳這麼不乾淨。”有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聽得院兒外的慕正澤幾個一愣,推開門,起先瞧見的,居然是一院兒的鐵鍋。
“鐵匠師傅?”
“劉鐵匠?”
顏心與正澤幾乎是同時驚撥出聲,前者是忘了劉鐵匠的鍋,而後者是驚訝居然還能見著劉家莊的人。
“哎呀,小姐少爺,你們終於回來啦!”趕上前來的,就已經哭得雙眼紅腫的趙嬸兒。
“趙嬸兒,這是怎麼啦?”綠珠扶了她詫異問道。
“嗚嗚……還能怎麼了,小姐,你救得這一家子啊,簡直就是一對白眼狼啊……”趙嬸兒顯然還在憋屈ing,於是眾人的眼睛嗖的一下轉移到了一邊的劉鐵匠身上。
那鐵匠見大家都望著他,尷尬地咳嗽聲,“我今日是來送鐵鍋的,誰想到,剛進院兒,就瞧見這位大姐跟玉梅母子爭吵啥,於是上來勸架吧,誰知道,身上帶的荷包都丟了。”
鐵匠師傅搖搖嘆氣,他身上攏共沒多少錢,最值錢的就是那荷包,是他婆娘從個啥繡莊給他捎回來的。
趙嬸兒接了話茬:“不是這白眼狼偷的,還能是誰。小姐啊,你快去瞧瞧你屋裡可都丟了啥,咱們這次可真是招了家賊啦。”說著還不忘哭,哭著還不忘往撲在地上的玉梅身上吐了口唾沫。
顏心哪裡還管得了其他,急急往自個屋子裡去,綠珠反應慢些,可瞧了自家小姐這樣,想起小姐親自藏得幾樣首飾,還有莊上人的賣身契,房契地契,已經……剛收來的霍老闆給的書稿費啊。
那麼些銀錢,氣的狠狠跺跺腳,急忙跟了進去。
瑞卿罵罵咧咧也要往少爺屋裡瞧,被慕正澤攔了,瞪了他一眼:“咱們屋裡又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瑞卿一想,嘿,還真是,錢財都交給小姐保管啦。
於是瑞卿又急吼吼地跑顏心屋前的窗戶下,問道:“小姐,可是有丟了啥?”
丟了啥?顏心現在就想要外面那對母子丟了命!
綠珠一進屋也跟著怒了,一片狼藉!不管是被鋪,還是櫃子裡的衣衫,甚至連小姐與她的裡衣都給翻扯出來扔在了地上。
正文 第四十章 老孃的內衣你也敢碰?
顏心一下就衝了出去,一張臉惱羞得紅透了,指著那對母子喝問:“是你們翻得我的屋子?”
玉梅身上新換的衣衫又被沾滿了土,正趴在地上摟著兒子痛哭,而那個叫隴南的小子此刻也消了聲,一聲不吭,不過目光炯炯,望著顏心並未說話。
顏心本就在氣頭上,哪裡管得了這麼多,自然以為是這對母子預設了,哪怕玉梅不是主犯,也是個包庇犯!當下便要把這對賊趕出去。
慕正澤皺著眉頭,眼神清冷:“瑞卿,去報官。”
趙嬸兒嚇了一跳,本來她只是瞧見隴南在廚房鬼鬼祟祟,這才上前詢問,哪裡想到,隴南的袖子裡,居然掉出個藍綢繡的荷包來,心裡狐疑,明明是兩個落難的乞食的人,怎麼身上還有這麼好的料子做的荷包?
趙嬸兒撿了起來,沉甸甸一塊兒,開啟一瞧,好傢伙,巴掌大一塊兒金牌啊!
這下她就急了,認定隴南是小偷,加上聽了綠珠描述隴南與那幾個京中闊少的糾紛,立時以為是隴南偷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