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又跟趙構扯了半天買馬的事,看著趙構心中堅固的堡壘終於開始有裂縫了,秦檜決定明早再來找趙構唸經。南方的春夏總是多雨的,秦檜出了宮門後,天色已晚,並且開始下雨。
“回府,”秦檜上了轎,這時他已經完全適應以轎帶步的生活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轎子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秦檜坐在轎裡問。
侍衛長在轎旁道:“相爺有人攔轎。”
嗯?秦檜心說橋段來了,我終於也遇上攔轎喊冤的啦?是欺男霸女,還是陳世美南宋版?心裡想著,手就掀開了轎簾。一看竟是一個衣衫襤褸,渾身髒兮兮,估計已經生了蝨子的頭髮亂糟糟地團成一團,也看不清臉的乞丐。相府的兩個侍衛正連踢帶打地趕這乞丐走。
“相爺!”這乞丐在地上抱頭打著滾,見秦檜掀轎簾露面了,這人一下子衝秦檜跪伏在地,拼命磕著頭。
秦檜真怕這人這樣一個磕頭法真會把他自己磕傻掉,忙道:“別磕了,你是何人,為何攔本相的轎子?”
就這麼會兒工夫,周圍圍觀的人已經圍了裡三層外三層。這也是中國曆來的特色之一,閒人多。
乞丐顫巍巍從懷裡摸出半截玉印,舉過頭頂,給秦檜看。
秦檜茫然,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要送他?
“相爺,不認得此物了?”乞丐見秦檜半天沒動靜,沙啞著嗓子問秦檜道。
秦檜想搖頭,可又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原裝貨留下的歷史遺留問題。“帶他回府,”秦檜放下轎簾,有什麼問題還是回家後關起門來解決吧,犯不著在大街上給人看猴戲。
入了府門,秦檜對乞丐道:“你把玉印給我,你去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再來見本相。”
乞丐跪下又想說些什麼。
“不用慌了,”秦檜握握這乞丐一雙連指甲都是半寸長,滿是汙泥的手,“這裡是相府,你隨時可以見到我。”
乞丐交出了玉印,跟著相府的二管家去了。
秦檜坐在書房裡,把這玉印拿在手裡,左看右看,是實心的,也沒暗門,不可能藏著什麼東西。再細看,玉印的底部好像刻著什麼字,模糊不清。秦檜瞪大了眼睛,把玉印湊到燈燭跟前看,還是看不出來是什麼字。最後總算是開竅了,拿玉印在紙上蓋了一下。
趙桓。
紙上出現的兩個字,讓秦檜嚇得差點叫出聲來。趙桓不就是被金人擄去的宋欽宗?這玉印是他的,那剛剛那個乞丐是欽宗派來的人?這個“驚喜”還沒過去,秦檜發覺這個玉印眼熟了,帶著萬分的不可思議,秦檜開始在書房內室的床底下翻他的私藏。
剛穿來那會兒,還抱著跑路想法的秦檜是把原裝貨的寶貝都搜刮了一番,現在就都藏在他的床底下。百寶箱開啟,拿出描金鑲玉的檀香木盒。秦檜開啟了盒蓋,裡面用蘇綢細細裹著一個物件。秦檜有點哆嗦地把蘇綢剝去,裡面赫然也是半截玉印。
“有這麼巧嗎?”秦檜自言自語著,把兩截一合,破鏡重圓,玉印合一了。秦檜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從地上爬起來,箱子都沒收,跑到外屋。把自己收著的這半截玉印也沾了墨,往紙上一蓋。
秦檜。
天雷滾滾。
秦檜坐在書案後看著“趙桓”,“秦檜”四個字發呆。玉印合二為一了,秦檜才發現玉印上的那些雕紋,連起來看竟是一條五爪盤龍。這是皇家御用的東西,為何一頭刻著皇帝的名字,一頭刻著秦檜的名字?秦檜其實是趙桓的人,這玉印就是兩人聯絡的憑證?還是說,秦檜又開始腐病發作了,其實這趙桓與秦檜才是真正的CP?因國破家亡而被迫分離的一對?這算什麼,虐戀情深?
秦檜凌亂了。
“相爺,”門外二管家稟道:“人已帶到。”
“進來,”秦檜知道為自己解惑的人來了。
“相爺,”門外進來一人,進來後就直接給秦檜跪下了。
“你,”秦檜驚的站了起來,“你是剛才那個要飯的?”用美圖秀秀也達不到這個效果啊!秦檜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這個男子,發如墨,劍眉斜飛,鳳眼,高鼻,薄唇,身上只穿著相府末等下人的衣服,卻仍顯得身材高挑精壯。這哪裡是那個人憎狗嫌的乞丐,分明就是一個大大,大大的帥哥啊!
“相爺真認不出在下了?”秦檜震憾過了頭,沒想起請這帥哥起來,大帥哥便跪在地上,對秦檜道:“在下是原禁宮統領羅孟,羅桑青。”
桑青?秦檜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