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的學術思想影響了日本兩三代人。
良久,張大千起身拜道:“周先生學識淵博,見聞廣闊,大千佩服。從今往後,我會跟日本友人保持一定距離,至少不會幫著他們出賣祖宗。”
周赫煊突然笑道:“不必如此,日本也有好人,咱不能一概而論。”
這話說到張大千心裡,他去日本留學的時候,就交了不少日本朋友。嗯,其中包括一位女性朋友,日本女人還是很溫柔體貼的。
周赫煊不想談這些糟心事,既然張大千主動上門,他又怎會放過,當即笑道:“早聞張先生畫技精湛,不知可否忍痛割愛,賣上幾幅給我?”
“周先生喜歡,那是在下的榮幸。”張大千高興道。
張大千也缺錢用啊,去年還在《申報》登賣畫廣告,巴不得有人買他的作品。
兩人當即來到張大千在天津的住處,周赫煊一口氣買下十多副山水和工筆畫,樂顛顛地又找張大千求墨寶。
張大千興之所至,鋪開畫紙潑墨揮毫,幾分鐘就給周赫煊畫好一副畫像,又在旁題字道:“金石其心,芝蘭其室;道德為友,大義為師。”
“周先生請收下吧。”張大千雙手捧畫道。
“不敢當,不敢當。”周赫煊連連說。
這副畫像屬於朋友饋贈,並不收錢的。特別是旁邊題的那十六個字,簡直把周赫煊誇得沒邊了,翻譯過來就是:周先生心志堅定,品行高潔,堅守做人道德和國家大義。
只能說周赫煊噴內藤湖南噴得到位,把張大千給折服了,他認為周赫煊是一個堅定的愛國主義者。
(未完待續。。)
157【去他媽的張宗昌】
“周大哥,這個要帶上嗎?”張樂怡手裡拿著一件風衣問。
周赫煊苦笑:“姐姐,現在是夏天。”
張樂怡語氣認真道:“可我聽說東北很冷,夏天夜裡的溫度也很低。萬一我們晚上出門怎麼辦?”
“冷了就買,咱有錢。”周赫煊開玩笑道。
“沒正經。”張樂怡白了他一眼,順手把風衣放回去。
如今已是八月初,他們即將啟程前往奉天,參加馮庸大學的開學典禮。
張樂怡穿著一件碎花洋裙,眉峰如黛,眼若秋水,秀髮挽在腦後,大家閨秀的氣質撲面而來。她拎著手袋走進車站,頓時引來不少男性的注目。
沒辦法,張樂怡的胸比孟小冬還大。
如今北方女子並未放胸,張樂怡隨便走到哪裡,都猶如鶴立雞群,驚得天津男人們眼球都鼓出來。
“不堪入目,不堪入目!”一個拄著柺杖的老學究連連搖頭。
張樂怡遭受眾人圍觀,忍不住臉紅起來,低聲問道:“我是不是也該束束胸?”
“束什麼束?讓他們看去。”周赫煊毫不在意。
張樂怡笑道:“嘻嘻,我還怕你吃醋呢。”
兩人帶著孫家兄弟走進車廂,他們買的是頭等票,甚至還帶著獨立的馬桶,可以去高階餐車吃飯,也可由乘務員送餐上門。
“汙~~~~~”
火車漸漸駛離車站,行了大概幾百米,鐵路兩邊突然出現大片人潮。
那些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一個個餓得面黃肌瘦,但此刻卻化身為運動員,不要命的朝火車飛奔。
“三兒,快上來!”
“娘,娘你在哪兒?”
“啊,我的腿!”
“別拽,快放手!”
“我的兒啊,你死得好慘!”
“……”
周圍傳來亂七八糟的喊聲,年輕力壯的很快爬上火車,老弱病殘卻毫無辦法。有人爬到一半被擠下來,運氣好的只是摔傷,運氣不好的直接被車輪碾碎。
又有與親人失散者,三三兩兩蹲在道旁,茫然無助地哀嚎哭泣。
“啊!”
張樂怡一聲驚唿。
卻是他們的車窗外有人扒上來了,無比危險地向上攀爬,很快那人的上身便爬到車頂,車窗處只能看到兩隻腳亂蹬。
一個上去,緊接著又是下一個。偶爾爬上車頂的人,還會伸手拉拽幫忙,不到片刻火車頂部便坐得密密麻麻。
張樂怡驚慌問道:“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爬火車?”
周赫煊表情凝重道:“都是闖關東的災民。”
山東年初暴雨成災,入夏又出現嚴重乾旱,繼而蝗蟲群起為禍,間雜著各種風災和雨災,夏麥秋禾殆盡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