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雅泉得意道:“沒辦法,我的手氣回來了。”
這位日本軍部派來的高階間諜,已經徹底墮落了,居然日常打麻將都要出老千,而且還樂在其中。
阮玲玉怯怯地奉承道:“廖姐姐牌打得真好。”
這話說出口,阮玲玉又怕得罪張樂怡,連忙補充道:“大姐也打得好,每次都嬴。”
張樂怡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阮玲玉那種怯懦樣子,讓她又好氣又好笑,實在恨不起來。換個稍微強勢點的,比如廖雅泉那樣,張樂怡絕對不會再放進家門。
屋外的花園裡,小靈均站在一塊小黑板前,手裡拿著樹枝充當教鞭,對兩個弟弟說:“這是‘國’字,跟我一起念……國,中國的國!”
“國,中國的國!”
碩明和揚兩兄弟,上個月剛滿3歲,一邊跟著姐姐學認字,一邊悄悄擺弄自己的玩具。
花園的另一邊,費雯麗正在跟孟小冬切磋唱京劇。幾個幹完活兒的英國傭人,此刻遠遠站著,免費欣賞兩位女主人的精彩演出。
“你把我的手槍弄壞了,快賠我!”
“不賠,是你自己弄壞的。”
“就是你弄壞的,快賠。”
“我沒有手槍,只有寶劍。”
“那把你的寶劍賠我。”
“不賠,這是爸爸給我做的寶劍。”
“快給我!”
“嗚嗚嗚嗚……哥哥搶我的寶劍。”
兩個小傢伙突然打鬧起來,廖雅泉生的兒子揚,被婉容生的兒子碩明給按到地上,邊哭邊喊,死抓著一把木劍不肯放手。
小靈均已經6歲半了,很有些老師的派頭,她揮舞著教鞭說:“不許哭,不許打架,都給我認真聽講!”
碩明和揚頓時被嚇住,乖乖重新坐好,趁著姐姐不注意,突然又互相踢打對方的腿腳。
小靈均在黑板上寫了個生字,轉身一看,兩個弟弟又打起來了,頓時扔掉教鞭往屋裡衝去告狀。
書房裡,周赫煊正在寫小說。
週末放假的馬珏坐在他旁邊,時而看書,時而看人,臉上掛著淡淡笑意。
“砰!”
房門猛地被推開,小靈均撲到周赫煊腿上,委屈大哭道:“爸爸,爸爸。嗚嗚嗚嗚!弟弟們不聽話,人家教他們認字,他們還要打架。”
周赫煊哭笑不得地抱起女兒,幫她擦眼淚道:“咱家的小戲精,又不高興了?”
小靈均噘嘴哭得更厲害,朝外面喊道:“媽媽,爸爸也欺負我!哇哇哇哇……我不是戲精,我不是戲精,哇哇哇哇!”
“噗嗤!”
馬珏被逗樂了,笑著說:“靈均真可愛。”
周赫煊抱著女兒笑道:“多大了,還哭鼻子?快去跟維烈弟弟玩吧。”
“不去,”小靈均的嘴巴越噘越高,“維烈就是個書呆子,整天就知道看書,一點都不好玩。”
就在此時,小揚舉著一把斷掉的木劍跑進來,大哭著告狀:“爸爸,爸爸,弟弟把我的寶劍弄壞了!”
小碩明跟在後邊,義正辭嚴地說:“哼,小氣鬼,你還把我手槍弄壞了。”
剛剛還在打牌作弊的廖雅泉,此刻突然跑來書房,拎著兒子揚的衣服厲聲斥責:“告訴你多少次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許哭!”
“哇哇哇哇!”小揚被老媽一嚇,哭得更大聲。
小碩明見狀頓時開溜,跑到小維烈的屋裡,笑嘻嘻地說:“哥哥,我來陪你看書。”
“嗯。”
小維烈惜字如金,眼睛就沒離開書本,手裡還拿著鉛筆驗算,他正在看商務印書館出版的《三年級算數工作書》。
這就是周家平常的一天。
704【柏林】
1936年2月底,周赫煊的傷勢已經徹底恢復,正式啟程前往德國柏林。
隨行的,只有張樂怡、於琛和孫永振,而孟小冬、廖雅泉她們則帶著孩子返回中國。費雯麗也跟著回去了,她整整一年沒有見到女兒,準備在中國住幾個月再去好萊塢。
讓人非常意外的是,婉容留在了倫敦,正式進入考陶爾德藝術學院進修油畫。在後世,這所學院隸屬於倫敦大學,不過此時還屬於獨立高等藝術學院。
順便一提,單身30多年的孫永振,終於找到老婆了,而且還是個金髮異國妹子。
由於用身體幫周赫煊擋槍,孫永振屁股捱了一下,居然就跟醫院的女護士對上眼。兩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