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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部分

點不同。新月派詩人推崇龐德,左翼詩人卻根本就不感興趣,若是知道龐德支援法西斯,估計左翼詩人會噴他一臉。

電梯門開啟,三人沒走多遠,就撞上了迷途的戴望舒。

蔣正涵開玩笑道:“雨巷詩人,你在找丁香姑娘呢?”

“別鬧,”戴望舒撓頭說,“華懋飯店太大,我走著走著就迷路了,這裡面就跟迷宮一樣。”

關露笑道:“你不會看門牌號啊?”

“看了,還是找不著。”戴望舒苦著臉說。

“走吧,走吧,同往。”陳夢家拍拍戴望舒的肩膀。

戴望舒屬於現代派詩人,但經常跟新月派攪在一起,同時又跟左翼詩人有聯絡,反正他在哪邊都能吃得開。

順便一提,新月派自從期刊被查封后,雖然再次由徐志摩重辦,但風頭已經大不如前。特別是新月派的好些骨幹,風格漸漸跟現代派合攏,現在很難說得清到底哪個屬於哪派。

至於周赫煊,則被戴望舒等人奉為中國現代派詩歌的開山鼻祖。

戴望舒頗為興奮地問陳夢家:“慢哉,聽說今天龐德先生也會來?”

“嗯,會來,”陳夢家點頭道,“前幾天已經見過面了。”

“太好了!”戴望舒拍手笑道。

龐德不僅是歐美意象派詩歌的發起者,同樣也是現代派詩歌的大佬,戴望舒聽到訊息哪能不興奮?

眾人尋著門牌號,一路來到舉辦詩會的大廳。

大門敞開著,裡頭至少坐了四五十號人,而且有好些都是熟面孔。

關露驚歎道:“不會全上海的詩人都來了吧?”

817【劉徹】

定居或漂泊在上海的詩人,當然不只寥寥幾十個。直到詩會正式開始,到場數量已經超過八十,而且都是些有頭有臉的。

周赫煊又非武林盟主,還沒達到一呼萬應的程度。

這次來了近百位詩人,只能說同行給面子,又或者是好奇心作祟,想看看周赫煊到底要幹什麼。

就連林語堂這種對詩歌並不熱衷的作家,今天都跑來湊熱鬧。按照林語堂的原話來說:“中國文人,人人都是詩人,或為假充詩人,而文人文集的十分之五都包含詩。”

會場桌椅被佈置成多重“回”字型,大家齊齊面向中央,桌上擺了些茶水乾果,有不拘小節的已經坐下開吃了。

“啪啪啪啪!”

周赫煊拍拍巴掌,吸引眾人的注意力後,說道:“今天鄙人非常高興,能有眾多詩才雲集華懋飯店。中午請到餐廳吃飯,我做東,反正不能讓大家餓肚子。”

“吃垮大資本家!”楊騷突然喊起來,嘴裡還磕著瓜子。

“哈哈哈哈!”

眾人鬨堂大笑,就連家財萬貫的邵公子都被逗樂了。

楊騷卻怡然自得,臉不紅心不跳,繼續磕著瓜子兒,似乎要用嗑瓜子的方式,把周赫煊這個大資本家給嗑窮。

同居女友白薇看不下去了,輕輕拉著楊騷的袖子,低聲道:“又發瘋,對周先生尊重點!還有,別吃東西了,好像誰把你餓著了一樣。”

“你說了算。”楊騷把瓜子皮扔回去。

30年代中期的中國詩壇,大體上有三大派別,即:左翼詩派、新月派和現代派。

中國詩歌會就是歸屬於左翼詩派的一個組織,並無特定風格,但有創作主張意識形態化和大眾化,也即寫無產階級詩歌和大眾詩歌。

楊騷正是中國詩歌會的發起人之一,而他的女友白薇,則屬於創造社作家(郭沫若、郁達夫那個創造社)。

白薇的父親是同盟會元老,雖為新派人物,但卻搞包辦婚姻。白薇為了逃婚,遂離家出走到學校讀書,父母又追到學校,聯合校方封校抓人,她在妹妹和同學的幫助下,從學校圍牆打洞逃脫,直接躲到了日本去留學。

在日本,白薇對楊騷一見鍾情,隨即展開瘋狂的倒追。楊騷躲到哪裡,白薇就追到哪裡,追追逃逃十多年,楊騷終究還是沒能逃出白薇的手掌心。

這兩人都算魯迅的弟子,是上海左翼文壇的中堅力量。

戴望舒跟楊騷比較熟,他們以前同屬象徵派詩人。象徵派在20年代非常流行,但進入30年代就式微了,戴望舒加入了現代派,而楊騷則加入了左翼詩派。

戴望舒沒有瞎起鬨,他看向坐旁邊的龐德,喊道:“周先生,讓龐德先生說幾句吧!”

周赫煊笑著介紹:“這位是美國詩人埃茲拉龐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