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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家若要斬臣臣甘願受死。只是……”說到此,兩眼定定地望著鳳弦道:“容臣到那廂問他幾句話。”

君上臉色突然之間變得有些灰敗,嘴唇慢慢的泯成了一條線。那個地方又在隱隱的作痛,他不敢在神情上表露出絲毫痛苦,更不敢用手去按,只怕被令德看見。緩緩的調整呼吸,努力使聲音顯得平靜無波,低聲道:“芳華就是怎麼看我的嗎?”芳華沒有回話,他對君上十分的失望。一時想起晴池的話,君上果然沒有一絲帝王該有的霸氣。&lta

☆、第十一回 意綿綿兩下訴幽夢 恨濃濃一人作狂舞

令德望著君上眼中濃濃的悲涼,幾欲起身向前安慰,又恐自己把持不住,在芳華與鳳弦跟前露出馬腳,只得倒身下拜連連請罪。君上嘴角微露一絲苦笑,正要喚他起身,猛聽得鳳弦在哪裡驚叫了一聲。二人看時,只見芳華俯身倒臥在地不醒人事。君上臉色大變,猛然想起屏風後桂聖人還在。足下稍微一頓,鳳弦已搶先將芳華抱在了懷中。

外頭的人聽見殿內動靜有異,全都趕將進來。君上瞧見憶昔也在其中,立即便明白了,難過之餘不免又有些慶幸。他的手按在小几上支撐著身體,眼睜睜的望著倒地不起的芳華,卻不能做出絲毫惹人生疑的舉動,只得默默地在心裡喚著那個孩子的名字。

時鳴見鳳弦緊緊地抱著芳華,神情焦急萬分。一面不住呼喚,一面拿手去撫揉他的胸口。慌得他上前扯住鳳弦的衣袖道:“不敢勞動衙內,還是讓小人來吧。”不由分說,將芳華搶到自己懷中抱了。憶昔方要命人傳御醫過來把脈,時鳴忙道:“想是天氣熱了,公子體弱有些耐不住,快拿冰過來。”不等小黃們去拿,鳳弦已用自己的手帕子,包了一塊遞過來。急著救人時鳴也顧不得許多了,接過將它貼在了芳華的頸側。君上忙叫憶昔領著時鳴往後殿歇息。

方要吩咐鳳弦退下,隱約聽得芳華含含糊糊的叫了聲。時鳴與憶昔自然是聽清楚了的,不覺皺起了眉頭。這時芳華又喚了聲,君上急走兩步道:“‘泊然’是誰?”時鳴不及作答,鳳弦聽了哪裡還按捺得住,搶上前抓了芳華的手急急回應道:“守真,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守真你醒醒,快醒醒呀!”君上與令德越發的驚奇了,眾人皆莫名其妙的望著他們。

時鳴對憶昔使了個眼色,憶昔忙道:“回官家,先將四公子安置好再問不遲。”一面說,一面引了時鳴至後殿君上小憩之處,將芳華放在鋪有象牙席的床上。又讓人多拿了幾盤冰進來,端了碗冰酪放在床前小几上,以備芳華醒來進食。清退了閒雜人等,憶昔與上林也退了出去。

此刻芳華已漸漸甦醒,一時不知身在何處,唯眼前之人讓他心有所安。君上與令德,時鳴三人見他兩個默默執手相望,看那神態竟不像是才認識的,倒像是有很深的情分在裡面。君上心下微微一動,喚了令德,時鳴至外間說話不提。

自雅風樓相會到今日此時,芳華與鳳弦才有這難得的獨處之時。鳳弦將冰塊兒輕放在芳華的額上,低聲問道:“可好些了?”芳華嘴角微微一翹道:“已不妨事了。”又側頭張望道:“官家與爹爹到哪裡去了?”鳳弦扶他躺好道:“在外頭說話了。方才是中暑了嗎?”芳華道:“我也不曉得。那會子只覺心裡頭一陣亂跳,便不醒人事了。”鳳弦道:“且把這個吃了散散暑氣。”說罷端起那碗冰酪,拿了銀勺子來喂他。芳華微微一怔,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

一個溫柔服侍,一個低眉承受,一切做來皆是這般熟悉自然。直到那碗冰酪喂完了,二人才察覺似乎有什麼不對。

芳華望著滿面緋紅的鳳弦,有些窘迫的坐在那裡,自家臉上又何嘗不是彩霞滿天?二人幾乎同時開口道:“你怎知道‘守真’這個名字的?”,“你怎知道‘泊然’這個名字的?”鳳弦望著芳華道:“你先說吧。”芳華也與他同時說出了這句話。二人一時笑將起來。芳華豎起一指按在唇邊“噓”了一聲。鳳弦朝外望了一眼,慢慢收斂了笑容,將自己做的那個夢對他如實相告。芳華聽罷,也將自己的夢說與鳳弦知道。他二人左思右想,均不得其中之意。

芳華慢慢坐起身,鳳弦忙將一旁的薄被墊在他身後。只聽芳華道:“自得此夢,便像有人在耳邊時時提醒不叫忘記。那喚守真的竟似在叫我自己一般。”鳳弦頷首道:“我與你感同身受。在此之前我二人從未謀面,更談不上相識,如何會做這般離奇的夢?那夢中的人怎會又是你我了?”想一想又道:“莫非,你我前生乃是親兄弟不成?”芳華想得入神,不覺輕輕咬住了指尖,像是自語道:“他二人不像是親兄弟,倒似……倒似